尤二姐和尤三姐相互搀扶着软着的身子,半晌提不起力气。
通红着小脸往亭子外走去,像喝醉了酒一般,步伐晃荡。
“哟,两个小蹄子,刚刚和谁在此风流快活啊?这是把腰拧断了?”
尤氏等了半天了,这会刚好觑准一个时机,猛得蹦出来,火力全开,大声嘲讽。
语气怨毒,醋意乱飚。
“尤氏,你是吃了炸药了!我们姐妹俩的事关屁事,好好陪你那个老男人厮混岂不美哉,恁凭与我们姐俩置气,当我们怕了你!”
有了对手,尤三姐瞬间满血复活,将自己姐姐护在身后,同尤氏放对!
心中暗恼着尤氏是吃了炸药了,往日里虽不对付,但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怎得如此恶毒。
尤氏姐妹同尤氏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自然就少了几分真情,否则原本的时间线之中尤氏也不会将尤氏姐妹卖给贾家的一对**。
“呵呵哈哈,你们两个小娼妇,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如今倒是瞧不起我来了?要不是我老子,你们娘儿三个恐怕不是饿死,就是进了青楼,还有机会在这里和我放肆!”
“放心吧!我们姐妹马上就会搬走,到时候你容不下我们老娘,我也可以一并接走。”
尤氏心中酸楚,看这样子自己这两个便宜妹妹和那俊俏的柳公子算是苟合成功了,未来恐怕一定会滚到一张床上去,心中就不是滋味。
大抵上,都不希望熟悉的人比自己过得更好,也是人类的天性之一罢。
“哼!”
尤氏冷哼道:“我也不管你们私通的那男人是谁,我只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而来。”
“为什么而来?无论你为什么而来,恕我们全不奉陪!”
尤三姐耿着脖子康编导。
尤氏也不在废话,直奔主题:“我家老头子,被他家那个短命的小畜生咬断了一节子孙根。如今性命虽然保住了,但是那物事算没什么功能了。”
尤二姐心头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不害臊,你男人的事情与我们什么相干。”
“哼!”
尤氏冷笑道:“怎么不干你们的事了?老头子是在尤家庄出的事,现如今找我爹要一个章程,否则宁国府就会叫你们家破人亡!你和你妹妹,全部得卖到青楼去!”
尤三姐大怒:“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父子,什么章程,你说说,我倒是要听听这老不要脸的要什么章程!”
“冲喜!”
尤氏冷冷得吐出两个字,这会儿,她心中格外爽利,
眼前两个小贱人不就比自己强在没有嫁人,是个黄花大闺女吗?
现在如何?
哈哈哈哈哈!
“冲喜?”
尤三姐不敢置信:“他一个四五十岁的半阉老人,还要我们姐妹给他冲喜?做梦!就算是死,他也休想得逞。”
“没错!珍老爷要将你们俩人收为填房,为自己冲喜!我爹和你们老娘都已经同意了!你们待如何?这年头别说你们在外头有一个两个什么小情郎的,就算是怀了野种,婚姻大事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死了,也得进贾家的祖坟。”
尤氏越说越刻薄,越说越得意:“而且,这事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你们以为你们的小情郎,能够扭过宁国府这样的大腿?”
人生之中大喜大悲来得太快,尤二姐眼前忽然一黑,晕倒在地。
“二姐,二姐!”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柳湘莲离了尤家庄,裤腿儿上沾了污物,只得当梁上君子,不断在屋檐房顶上飞跃,准备去自己师父吴用家里。
远远瞟着,街道上果然出现了不少的和尚。
是不是高僧,柳湘莲分辨不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再快一些!
“小施主,温柔乡中滋味如何啊?”
一个声音炸雷般在耳旁响起,此声音虽然从未听过,但直觉却告诉柳湘莲,这是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