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太重要……之物。”
沈知梨驻足于门前,“为何问我这事?”
君辞深不可测的目光浮出一抹遮挡的浅笑,“师妹夺过几次首?怎得都忘了赢回来了何物。”
“三、三次吧。”沈知梨忽又响起阿紫提及过这事,怀淑郡主只夺过一次首,她对这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究竟赢过几次,她也无从得知,于是又迅速改口,“也可能是一次,时间太远,我忘记了。”
君辞仿佛没将此放心上,眉目含笑,嘱咐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师妹将花药放温水中,别泡太久当心着凉,早些歇息。”
沈知梨点头应了声推门回屋。
君辞站在门口,盯着她的房门许久才转身离开。
……
夜色沉静,众人各自回屋,一间内院窗被打开,黑影翻上屋檐……最后落在鹤承渊的院子里。
宋安一身夜袭衣,蹑手蹑脚推开鹤承渊熄灯的屋门,借着闯入的淡月瞧着里面的动静。他将面罩一扯,用力把门一推,床上空空如也。
“!!!”
果然!他就知道!
他蒙好面容,关上房门,准备翻墙而出时,才爬上高墙,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站在院子外,他猛然转首,君辞负手而立眼底森寒抬眼看着他。
宋安心几乎漏了一拍,屋顶上的“猴”一动不敢动僵在那。
大师兄不会听不出他的脚步,该不会以为他是刺客,要一剑抹喉!
他不敢动弹,生怕动一下,君辞误以为他要攻击。
宋安心里过了千百种理由,准备解释他这装扮,然而不等他先开口,君辞先道:“手脚干净。”
“!!!”
大师兄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他放眼望去,苏钰孤身立于府后门处,似乎在等君辞,他亦是抬头对宋安微笑打了个招呼,随后飞出一张信纸。
“……”宋安接到手中,打开纸一瞧,正是太长宗暂住的驿馆。
万剑宗来了,看来没几日要发战了。
枯草堂可治诡毒的消息,指不定就是苏钰受命放出去的……诱太长宗来此,恐怕在万剑宗时各大宗主就已经收到集结的秘信,只有一个被废修为之人没收到——太长宗主。
所有人不约而同,从沈知梨被掳走那天开始,将太长宗算计成除邪的理由。
宋安不由感慨。
都不是好人啊!
君辞抬步去与苏钰议事。宋安则是翻出府外,潜入信纸所指的驿馆。
此时已过三更,灯火熄灭,唯有晃晃悠悠的河灯圈圈红光浮照深不见底的湖水,几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静无杂声,众人玩的疲惫,睡得自然也沉,何时有人夜里行凶自然也不清楚。
宋安跃至驿馆二层屋檐,蹲身来到一扇窗前。
“当啷——”
夜风拂过,两条街外荡来微弱的铃兰风铃声。
宋安打开窗隙的手怔了片刻,向四周查看未发觉异样,回头之时,一抹浓厚的血味隔着衣布冲入鼻腔。
他眉头紧锁,缓慢推窗,血光而过,冷月下先入眼的便是一把银刃,刀尖的血滴滴落地。
这刀!
待窗彻底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位于漆黑的屋中,泛起水纹的血河惊动悄然藏于薄云后的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