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从前,张起铭这会儿腿肚子都得打哆嗦。
在家老妈收拾他更多,他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可在心里头,张起铭还是怕当爹的多一些。
明知他不会咋样,可那双眼珠子睁大一瞪,浑身都打摆子。
血脉压制,恐怖如斯!
不过,死过一次后的张起铭,心态和从前截然不同。
再次见到嘴硬心软,操劳半生不得闲的父亲。
张起铭想要改变两人父子间的关系……
别误会,爹还是爹,崽还是崽。
这可不兴乱改,腿真得折。
他就是不想再像前世一样,两父子间的交流永远像清水一样寡淡无味。
“吃了吗?”
“嗯。”
“早点睡,注意身体。”
“好。”
“照顾好自己,开车慢点。”
“走吧!”
“回吧!”
“去吧!”
“家里都好,没事。”
除了这些简短的问候,不善表达情感的两人再无交流。
待在一起的气氛,总是严肃、深沉且压抑的。
重活一回,张起铭不想再让历史重演。
“糖水,爸你别急,等我跟你慢慢说。”
张起铭把盆儿交给薛刚,从冻好的盆里取出一个冰棒。
抬头伸手送到父亲嘴边,张起铭咧嘴笑道:“爸你尝尝。”
这超过往日亲密界线的举动,让张长河很是不适,本能的就想出言呵斥。
可看到儿子灿烂的笑容,他又把这种男人羞涩带来的怒火压住了。
“我自己来。”
伸手要夺过冰棒,张起铭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在张长河跟薛刚诧愕的注视下,上去一把搂住父亲的胳膊,把冰棒送到他唇齿间。
“张嘴,你儿子的手艺绝了。”
张长河本能的张嘴,咬了那么一口。
嘎嘣,脆透的冰棒碎裂落入口中,淡淡的甜味儿在口腔内满溢。
心底却有股从未体验过的甜,疯狂的向外涌现。
那感觉像是在心底打了一口甜泉。
泉水‘咕噜噜’的往外流淌,侵入五脏,在六腑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