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同眼神示意那汉子让开,那汉子略微有些犹豫,就听到苏果再度开口:“还是说你心虚了,你这兄弟根本就没有病?”
“怎么会!”
那汉子连忙反驳。“让开。”
苏果冷声呵斥着。她话音刚落下,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叫嚷着让汉子给华游医让路。那汉子眼看着阻拦不住,就只好退至一旁,目光焦急地在人群里探看着,似是在寻找什么。苏果拉过病患的胳膊,搭脉后心里便有了数,眼眸里闪过一抹不屑。就这点小伎俩还想来蒙她,这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吧。她将病患的胳膊放了回去,扬声说道:“老朽这儿有一法子,能医治这位病患,保管药到病除。”
“不行,是你害得我兄弟成这样了,我们哪儿还敢信你。”
汉子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苏果的提议,看向她的神色里夹杂着一抹警惕。“你口口声声说你兄弟是吃了老朽的药方才变成这样,那药方呢?”
苏果淡声道:“老朽开过的每一张药方,老朽都记得很清楚,你只需将药方拿出来给老朽一看,老朽就能给你个解释。”
“药方我扔了,害人的药方我还留着作甚?”
汉子说的理直气壮。“那你又是何时在何处抓药的?”
苏果继续问着。“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我兄弟这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汉子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跟着起哄。“老朽刚说了,有一法子,你要是不愿意,老朽也没法。”
苏果耸了耸肩膀。“这么着吧,你就赔些银两吧,我们也不多要,就一百两银子,让我兄弟以后有个着落就行。”
汉子狮子大张开地问苏果要钱。“一百两?你们咱们敢要这么多?”
“华游医本来就是免费给大家看病,你们怎么能这样?”
……围观的人为苏果说话。汉子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把我兄弟医治成这个样子,一百两都算是便宜她了,快拿钱来!”
苏果还未开口,便听到有人喊道:“官差来了!”
官差从人群里挤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问着情况。有人悄悄报了官。那汉子抢在苏果开口前先行说着,指责着苏果把他兄弟医治成这样的罪行,让官差们给他一个公道。官差们听完情况后,看着躺在板车上的人,又询问着苏果:“他说的可是实情?”
“不是。”
苏果微微摇了摇头,“想要让老朽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总得先拿出证据来吧?”
“不能就凭他说的,就认定老朽有罪吧?那要是这样,岂不是人人都能随便乱说了。何况老朽刚说有法子医治他兄弟,是他不肯。”
即便是面对官差,她也没有丝毫的慌乱,很是从容。两个官差相互间看了一眼,都觉得苏果说的有几分道理,就问那汉子要证据。那汉子说他没有证据,但还是一口咬死他兄弟就是被苏果给医治成这样的。官差很是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打算把苏果和汉子他们一起带到衙门,让大人做主。“还是先让老朽一试吧。”
苏果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来,“这里装的是一只毒蝎,凡是有疾病之处,只要被这蝎子一蛰,马上就能好起来。”
“你兄弟都已经这样了,试一试也无妨,要是成了,你该为你兄弟高兴。要是不成,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你们不亏。”
她说着就把竹盖给打开,要倒在病患身上。汉子眼疾手快地去拦苏果:“不行,你这是想要谋害我兄弟的性命!”
“老朽是医者,当以医治病患为己任。就算他真的出点什么事,有官差们在,他们自能为你作证,不就能做实你按在老朽身上的罪名了吗?”
苏果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把竹筒扔到了板车上。这时躺在板车上的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下一秒就从板车上给翻了下来,连忙躲去壮汉身后了。“看来不需要了啊。”
苏果轻笑了一声,转而看向了两位官差。“你们这是在讹诈华游医!”
有人起了个头后,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着。汉子和那位病患顿时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汉子不断地埋怨着病患,都怪他从板车上下来,这不明摆着让大家知道他根本就没事吗!官差直接将这两人给带去了衙门,围观的人群也都逐渐散去了,只留下了来看病的病患。方才混乱的场面也恢复到了平静。苏果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坐回到了位置上,继续给病患们看诊。不出半个时辰,衙门那边便传来话,说是那两人鬼迷心窍想要讹点钱,已经被关进牢里里。苏果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八成都和褚彤彤有关系的。只是没有证据,就牵扯不到褚彤彤身上。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明明她和褚彤彤所想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同的方向,怎么褚彤彤就非要针对她呢?既然褚彤彤已经出招了,那她再什么都不做可就不礼貌了。于是接下来的看诊,苏果都不再写之前便宜的药材,而是什么价高写什么。反正都是褚彤彤出钱,她倒要看看褚彤彤这次还能咬牙坚持到什么时候。有识字的病患,在看到苏果写的药方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之前还不信褚小姐和游医师出同门,你们用的药材相差太大了,现在看到游医这药方,我才信了。”
“你们师父真厉害啊,能培养出你们这么好的大夫,真是我们漠城人的福气啊。”
“哈?”
苏果顿了顿,稍有几分诧异地看向病患,神色里夹杂着一抹迷茫。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褚彤彤和她师出同门?这是什么鬼故事,是她幻听了吧?在她的追问下,这才知道,是褚彤彤亲口说和华游医师出同门,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苏果简直要被气笑了,褚彤彤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华游医,是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