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办流水席回程时老天爷很给面子,虽有阴天却没落雨,三人顺顺当当的回到上河村。一进村,在村口纳凉闲聊的人就发现了他们,立马围上来。“哎呦,秀才公回来了!”
“我说今早起来咋喜鹊在屋檐下喳喳叫呢,原来应在这了。”
还有人上来拽云竹的手,“瞧瞧这手白生生的,多有福啊,秀才娘子呢。”
三人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说道,张锦忙忙高声叫着,“各位婶子大娘,我们先回家!”
压根没人听他们的!好在从喜报到家开始,里正和顾家两家人就不怎么下地了,每天叫家人到村口转转,等他们回来。今儿顾大嫂才走到村口,就见一群人围在那,心里一动,“可是老二和云竹回来了?”
云竹听见,赶紧招手,“嫂子,嫂子我们在这!”
经过顾大嫂的帮忙,三人终于得以出来,“妈呀,这也太热情了。”
顾大嫂挽住云竹,“这可是俩秀才公,你是秀才娘子,多稀罕呐。”
其中一个秀才还是他们家的。顾大嫂冲村民喊,“明天两家办酒席,别忘了来。”
这是顾张两家商量好的,准备一起办,就等正主回来了。“一定一定,忘了啥也不会忘了这个。”
后头村民高声回道。顾老爹正在蹲门口抽旱烟,抬眼瞅见老二回来了,忙起身迎上去,话到嘴边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平安回来就好。”
俩孩子就不如他内敛了,见到二叔二婶回来,立刻扑过来,一人抱住一个,“二叔二婶我们好想你们!”
云竹一把将小苗抱起来,亲亲小脸,“二婶也好想你们。”
那头顾大哥过来拍拍顾清明的肩,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干的不错,老二。”
顾大嫂将小苗抱过来,又对着顾清明怀里的小禾说:“好啦,先下来,你们二叔二婶赶路累了,先叫他们歇歇。”
顾老爹收起烟袋,“晚饭还有一会,你们先去歇歇。”
一路风尘仆仆的,云竹两个便先去洗了一下,换身家常衣裳。吃过晚饭,云竹打开行李,“叮当,到了我们发礼物的时间啦。”
糕点、布料、首饰、酒……云竹买的都是便宜性价比高的,倒也没花几两银子。顾老爹却心疼的嚷嚷,“咋还买东西呢,这得花多少银子啊,往后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云竹好久没听到顾老爹的念叨了,还挺想念的,“那我可把酒收起来了啊,回头转手卖了。”
顾老爹一把抢过去,“买都买了。”
说着倒了一杯,“叫老头尝尝府城的酒是个什么味儿。”
屋子里顿时充满快活的气氛。说了会话,顾大嫂叫他们先去睡,他们还要处理明天的食材。云竹晃晃脑袋,“我还不困,一起吧。”
到家了心里高兴,精神好的很。顾清明没说话,但起身跟着往外走。里正家人也过来了,带着桌椅板凳啥的,明天就在院外办席。他们家住的偏,没啥邻居,地方大。男人们去杀鸡鸭,女人们剥蒜折葱,准备各种用料。明天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得来,免得到时候赶不及。鸡血鸭血放着凝固,鸡杂鸭杂的洗干净,明天用辣椒炒了就是盆好菜,再把鸡鸭炖上。弄得差不多了,顾老爹道:“屠户说明天把肉送来,我叫老大去拿。”
今儿月色好,不用火把就能看清路,顾老爹将里正一家送到门口,里正摆手,“几步路不必送了,时候不早了,都歇了吧,明天还得起个大早呢。”
洗漱后,顾清明牵着云竹的手回屋,“困了?”
云竹点头,声音软软的,拖得尾音有点长,“有点。”
忙活一通,赶路的疲惫一起涌上来,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顾清明笑一声,突然打横把她抱起来。云竹瞪大眼,急急出声,“还有人呢。”
顾清明用肩膀顶开门,“他们没注意到,别说话。”
云竹收声,两人进屋,顾清明把她放在床上。沾着枕头,睡意一阵阵袭来,云竹翻个身就睡着了。顾清明帮她脱了外头的衣裳,躺上来从后头抱着她睡了。第二天卯时中就陆续有村人过来帮忙了,手里或多或少带点东西,例如瓜果蔬菜鸡蛋之类的。大伙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村里出了两个秀才,往后旁的村子就得高看他们一眼,县衙的小吏对他们也会客气些,因而才说是全村的大喜事。这么多人的饭食只靠张顾两家的女人是弄不来的,不少妇人自带围裙上来帮忙。又有一群妇人围在一处刷碗洗盘,洗菜切菜,嘴里聊着村里的长短,热闹的不行。没过多久赵家人来了,呼呼啦啦好大一群加入干活之列。赵大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云松那小子没来?”
云竹也奇怪呢,“没来,不知道咋了。”
这人就经不起念叨,云松很快来了,但后头跟着郑有田夫妻,怀里抱着孩子。这回是刘氏提出要来的。她是真没想到顾清明考了童生还不算,居然能一下子成了秀才。秀才啊,那可真的不一样了。隔壁村李家那个不就是考上秀才在镇上开私塾吗?多少人都想去呢,可惜人只收自己族里的。刘氏动了心思,她是不舍得往后叫自己俩娃种地的,得读书。那童生教和秀才教,外人教和自家人教能一样吗?这么一想,刘氏咬牙抓了两只鸡过来了。云竹瞧见了,倒也没赶人,毕竟是喜事,他们拿着礼上门,难不成当着众人的面打走?她只跟云松说话。刘氏却凑过来,明明肉疼却摆出大方的样子,“女婿大喜,我们做岳父岳母的高兴,两只鸡罢了,添个菜。”
当着村里人的面,云竹也不好不说话,应了一声。刘氏喜上眉梢,去拉顾清明的手,“清明啊,发达了可别忘了爹娘,还有你两个弟弟往后交给你了!”
云竹:……她就说呢,一贯死抠的刘氏咋突然舍得下重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