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附和道。对她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鉴于吉华县目前无主,那么我便暂时做主。”
徐乐缓缓说道:“悍贼血螳螂,为祸一方,残害许多无辜之人,罪行累累,证据确凿,其本人也已经认罪,甘愿伏法,依照大康律法,判处血螳螂,真名媚娘,死罪!”
随着死罪两字的落定。媚娘的结局,也已经注定了。她将会被押进牢房,然后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至此。吉华县的事宜,大概已经结束了。不过徐乐并没有离开,而是暂时留了下来。他还要做一些善后之事。比如说等待着皇帝的决断。还有县令死了,衙门群龙无首,很多事情都需要解决。最重要的是,徐乐还要送媚娘最后一程。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子。虽然铸成大错,必须要被处斩。但并不妨碍,徐乐从心底里尊敬她。从此之后。江湖上再无血螳螂的传说!————一日后。京城。皇宫。御书房中。一袭龙袍的仁宗皇帝手掌有些颤抖,他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放下了一封信,这是徐乐差人送来的。至于连夜从吉华县赶到京城的黄景忠,早已是累的半死,此时不知道在哪里歇息了,毕竟他还要养足精神,然后再赶回吉华县。“陛下!”
这时候,宰相刘元忠走了进来,他先是恭敬的行礼,然后一脸愤慨的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弹劾武康伯徐乐,这徐乐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他竟然擅自诛杀了青州吉华县县令翁正豪。”
“请陛下一定要严惩,不然的话,人人都能这么做,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仁宗皇帝闻言,却并无任何意外之色。他只是将手里的书信,扔在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你先看看这个,再来说要不要弹劾徐乐。”
仁宗皇帝目光深沉,隐有怒意。刘元忠有些纳闷,但也不敢表达任何不满,他急忙捡起来地上的书信。只是看了一眼,刘元忠就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那书信上面,写着吉华县县令翁正豪的一条条罪状。并且每条罪状下面,还盖着一个血手印。一个个血淋淋的手印,就是一件件悲惨的血案!随便数了一下,至少是有着近百件冤案!仁宗皇帝冷声说道:“刘爱卿,请你仔细看看,你觉得这些都是冤假错案吗?”
“那翁正豪,在任二十年间,做了多少恶事?”
“强抢民女,巧取豪夺,甚至是残害无辜之人,使得多少人妻离子散?”
“甚至,青州十大悍贼之一的血螳螂,原本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刚刚成亲啊,夫君就被翁正豪给杀了,逼得这女子落草为寇,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强寇。”
“翁正豪,还是县令吗?简直就是一个恶霸!”
“这样的狗官,人人得而诛之!”
“即使徐乐不杀,朕知道了,也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仁宗皇帝越说越激动,更是有些杀气腾腾。强大的气场,使得刘元忠哑口无言。原本刘元忠还想着狡辩两句。但是看到皇帝如此愤怒,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么多年了,刘元忠当然也清楚,仁宗皇帝的脾性。这是一位心系百姓的仁义皇帝。仁宗皇帝平日里最看不得的,就是看见百姓受苦。尤其是他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蛮横霸道的狗官。别看仁宗皇帝平常对百官非常宽容,但是一旦得知有官员欺压百姓,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可以说,那翁正豪,已然是触及了仁宗皇帝的底线。“可恶,又让这徐乐领先一步。”
刘元忠心里暗暗气愤,更为仇视徐乐了。本来,他可以利用此事,沉重的打压徐乐。但是现在,他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也没有料到,徐乐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只用了一夜,就派人将书信送到了京城。一步慢,步步慢。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处于劣势了。“刘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说?据说这翁正豪,是你的门生?”
仁宗皇帝愤怒过后,冷冷问道。刘元忠冷汗直冒,连忙躬身道:“陛下误会了,臣只是和那翁正豪见过几次面而已,当时臣就觉得此人心术不正,于是就没有过多理睬,他怎么可能是臣的门生呢。”
“徐乐小公爷做得好,此等狗官,确实该杀。”
刘元忠不得不鼓掌叫好。他听出了皇帝的话外音。假如他要追究徐乐的罪责,那么翁正豪所犯下的罪孽,恐怕就要连累到他了。所以,刘元忠只能是选择息事宁人。仁宗皇帝点头道:“很好,那么你认为徐乐擅自杀了朝廷命官,该如何处置?”
刘元忠苦涩道:“那翁正豪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徐小公爷只不过是未曾禀报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口头惩戒一番便足矣。”
仁宗皇帝脸上总算是显露出一丝笑容:“就这样吧,此事到此为止。”
刘元忠拱手道:“陛下圣明,臣告退。”
等到刘元忠离开御书房后。仁宗皇帝这才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无奈的轻叹道:“这徐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去一趟青州,也能惹下如此麻烦,做法欠妥啊。”
“不过徐乐倒也没有做错,像是翁正豪这种罪恶滔天的狗官,早就该死了。”
“朕的大康,不容许有官吏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