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凉音急速的后退,却挡不住脚下涌出越来越多,手中舞动的剑恍若生花一般。但是她快,那些破土而出的东西更快。蓦地,楚凉音惊觉脚踝一痛,差点跌倒。
可就在她脚上一痛的同时,破土之声骤然停止,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脚踝处针扎一般。
“妈的。”咒骂一声,动手脱掉靴子却摸到一个硬硬的颗粒粘在靴子上。手略微用力,那硬硬的颗粒掉落在手心,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是根据手感,感觉像什么东西的种子一样。
随手撇掉,她脱掉靴子寻找那疼痛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摸到,皮肤没有一点破损的地方,只是觉得疼。
本以为会像十三少被咬着之后出现一个虫子在皮肤下往上游,可是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只是有些刺痛感。
她站起身,拎着剑,跳到石壁边缘靠着坐下,一切恍若幻觉一般,疯狂的虫子不见了,只余下她小腿刺痛。
摸着自己的腿,楚凉音是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难不成放血?
摸着小腿,过了一会儿,那刺痛感渐渐消失,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认为应当是那虫子隔着一层布料并没有进入皮肤,而只是咬了一口罢了。
暗自庆幸自己的靴子够结实,不然得放血。
谁知她还没高兴够,脚下突然一凉,一股凉气直从脚底窜到头顶,她猛的一个激灵,完了。
诚如她所想,果真完了,从那一股凉气窜上来之后,她全身都开始冰冷起来。
不由自主的,几乎是不为她所控制的,她一点点的蜷起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冰冷,五脏六腑好像都泡在了冰坛中,手脚僵滞,使得她想尽量的伸展四肢都不能自己控制。
咯吱咯吱,她死死的咬紧牙齿想要伸展四肢站起来,但是无论她有多用力的咬紧牙齿,身体都使不上劲,好像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一种外力所禁锢住,血脉凝滞,甚至感觉眼睛都开始睁不开了。
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看头,但是楚凉音却尽力的撑着眼皮,黑暗中她不知道,她的眼睫毛上已经挂上了一层白霜,好似数九寒天一般。
“该死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从牙缝中一句略显含糊的脏话冒出来,但也仅仅是细微的一声,她却用尽了力气。
神智一点点的被冰封住,死死睁着的眼睛却慢慢的闭上,脑海中叫嚣着不甘心,但也仅仅是叫嚣罢了。眼睛紧紧地闭上,她的神智也渐渐的迷糊起来,那由内而发的冰冷终于将她彻底打败,黑暗中,她蜷缩在一角,犹如冰人。
097。平山
夜幕降临,齐云山脉笼罩在夜色当中,远处望去,那山脉几乎接连天云。
而就在这深夜当中,在齐云山的一角,轰然响起一声巨响,接连便是点点火光,大树倒地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群人在齐云山中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来。轰隆巨响的火药将高坡炸平,应声而倒的树木被利落的清理到两边,如同大军压境所向披靡朝着齐云山的深处快速行进。
虽然齐云山树木葱郁毒物野兽甚多,但是那爆炸声几乎是一个时辰响一次,火光冲天,哪里还有毒物敢靠近。
训练有素的人在前开道,后面又跟上来黑压压的一群人,运送着开采矿山之时才会用到的火器。看他们的架势,完全是要把齐云山铲平。
然后,在前开路的却一直朝着齐云山的深处走,明明小山连绵的齐云山硬生生的被开辟出一条平缓的大道,比之朝廷开路修路都要迅捷。
齐云山深处的一角,一大片怪石嶙峋矗立的地方,荒草已经被铲平,几乎一个城镇那么大的地方,地面的土皆已经被掘起,露出的是坚硬的花岗石,这花岗石就像是一整块平铺在这一片地面上,没有一丝缝隙。
此时此刻,黑夜笼罩,可这里却点燃了火把,黑压压的接近上千的人聚集在这里,他们清一色黑色的劲装,眼神冷峻眸光锐利,如同黑夜鬼魅,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一个中年男子走在那花岗石上不停的走走敲敲,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远处,月离风负手而立,完美的脸庞此时犹如罩上了一层寒霜,任是谁看他一眼都不禁觉得心底一怵。那毫无波动的眼眸却像是两潭寒冰,自骨子里透出一股寒凉彻骨来,尤其他身后有两团火把在燃烧跳跃,那炙热的火光与他的寒凉形成对比,更是能冰冻整个世界。
那中年男子终于敲遍了所有的地方,转身快速的走向月离风,在他面前停下,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说道:“禀公子,根据老奴的探测,这花岗石的厚度得超过五米,钻起来会有些困难。”原来他刚刚是在探测花岗石的厚度,本想寻一处稍薄弱一点的地方适合钻探,可是居然厚度都差不多,这样一来探测困难了。
月离风的视线慢慢的调向他,眉头微皱,却是让人不禁绷紧了神经,“那就用最迅捷的方法,把周围的山都炸开也在所不惜。”他一字一句,字字有力,字字阴冷。
“是。”那中年男子应一声,便转身离开,开始在个个角落画记号,待会等到钻探的人来了之后,就按照他画的这些记号来打钻。
那轰隆轰隆的声音愈发的大,好似马上就要到达这边了。然而所有的人都无一丝意外或者好奇,甚至连一点惊诧都没有,对于他们来说,别说把齐云山铲平,就是翻覆过来也不足为奇。
轰隆,又是一声爆炸,已经接近跟前了。下面的人纷纷让开,离开那最后一个高坡,高坡对面的人能够看到从那茂密的树冠后蹦起来的火花,耀眼灿烂,如同节日里的烟火,不同的是,这一响一飞之后,被铲平的就是一个山坡,倒下的是无数的树木,死伤无数的丛林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