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敢和单雄信两人进入白虎节堂,除了刚才单雄信说的那些理由之外,还因为他本身是破功期高手,而暗中他还有一名影卫一直跟随,同样是一名破功期高手,再加上单雄信,他们三名大高手,怎么着都能够撑到援兵到来。
此时,翟让正暗自恼怒这白虎节堂都比他在洛口城的府邸要好,身前带路的那名李密派来的官员突然问道:“大当家,单将军怎么突然不见了。”
翟让听了,回头一看,后面一个人都没有,单雄信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翟让怔了一下,刚想开口喊一声单雄信,突然心中警铃大响,身体急忙往右边躲去。
一个刀刃擦着他的耳边砍过,正是带路的那人突然偷袭翟让。
“找死!”躲开偷袭之后,翟让怒极,出脚如电,一脚将那偷袭之人踹的飞了出去,不知身死。
但便在这时,一片破空声响起,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十多支箭,看这角度和速度,以及时机的把握,无不是神射手。
翟让发出一声长啸,身上的皮袍滑落而下,落在手中化为一片乌云,迎向那些箭。
翟让不愧是破功期的大高手,砰砰砰声中,大多数箭都被他用皮袍以高明的以柔克刚武技挡了下来,但依然有一支箭射在了他的小腿上,而且这支箭竟然一支重箭,所射之人之弓不知是多少石的或者是强弩,他挨了重重一击,整个身体竟然猛的往后一仰,竟仿佛被什么重物猛击了一下似的。
翟让紧紧贴在旁边一棵大树旁边,稳住身体,才感觉道小腿上一阵发麻,然后才感觉到疼痛。
翟让低头一看,小腿那支箭竟然已经射了个对穿,这般重伤,可伤口只是发麻,隐隐作痛。
“箭上有毒……”翟让脸色难看之极,一想到单雄信竟然悄然消失不见,心中又沉到了谷底。
“难道单雄信背叛了我?”翟让脑子突然跃出一个可怕地念头,这个想法几乎立刻把他给击垮了。
这时破空声再次响起,第二片箭雨再次覆盖而来,翟让扑倒在地,一片弩矢带着凄厉的啸声擦着他的头顶射在了那颗大树上。
这时,从二十余步外的灌木丛中跳出十名披着黑衣的带甲汉子,黑纱蒙面,正扔掉已经发射完毕的强弩强弓,拔出横刀扑了过来。
“只来了这么点人,李密也不想让太多人参与,他是想将刺杀我的人栽赃给远东军的杀手。”翟让此时出奇的冷静。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脸上有着疤痕的魁梧汉子,他看准翟让小腿中箭行动不便,双手持刀过头,吐气开声,大喝一声借着冲势一刀便朝翟让的小腿砍去,刀锋尚未及体,带起的风声已将地面的尘土激起,刚猛之极。
这一招极为阴毒,若是平常人,后退一步避开也就是了,可现在翟让行动不便,全靠旁边那棵树扶持,只要移动便会站立不稳,后面几名刺客都是老手了,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挥刀抵挡,这下三路的攻击除非俯身或者放低重心才好格挡,偏生小腿受伤的翟让都不方便。
而这十人都是久经杀场和战阵的高手,配合十分默契,定要快些将翟让斩杀,免得拖延生变,毕竟单雄信能否将翟让的那名暗卫高手杀死还不一定呢!
眼看那刺客的刀锋将要及体,翟让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一脸冰冷沉静,右手中的横刀软软的点在地上,拦在刀锋和自己小腿之间。
那刺客也是瓦岗军中之人,虽然是李密的心腹,但也久闻翟让的勇名,手上刀势看上去虽猛,其实暗中还留了三分余力,准备只要形势不妙,便收回横刀护身,跳到一边,由后面的同伴连续攻击,务必要将翟让斩杀于当场。
眼见这般现状,暗想任你翟让力量如何强劲,凭一手之力如何抵挡得住自己蓄足了全身力量一刀,手上更使了十二分力气,务必要将翟让抵挡的那一刀破开,连同右腿一同砍断,立下殊功。
翟让此时突然右手手腕用力,掌中横刀竟插入土中,那刺客的全身力气已然全部花在这一刀上,此时已然决计无法变化。
两刀相击,声音震惊全场,那刺客刀势虽猛,可翟让刀锋已然插入土中,另外一端的刀柄紧紧握在右手中,哪里破的开,不过把插在地里的刀锋逼动了数寸罢了。
那刺客见到这般情景,便向抽刀后退,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哪知道翟让手臂一推,手中横刀便如同铡刀一般,将刺客的兵刃如同一捆稻草一般往地面压下去。
那刺客若是此时弃刀而退,还能保住性命,可他久经战阵,抓住手中的兵器早已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不待大脑思索,手腕一阵剧痛,只得本能地抓着自己的兵刃蹲了下去,身体不自觉的靠近了翟让。
翟让空闲的左手一把拔出自己小腿上插着的那支弩矢,反手便从那刺客的左眼插了进去,弩矢直贯入脑,立刻便了解了对方的性命。
过程说起来慢,但从刺客扑上来到被杀,其实只有三四息时间,双方交手极快,此时后面的九人才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