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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向北一在寒邃把冰袋贴上他皮肤的时候说,声音沙哑。
“什么梦?”
“记不清,醒来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彷徨,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感觉自己像罪人,感觉像被困在沼泽里呼吸不过来。”向北一:“梦里有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无厘头的。”
向北一时常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寒邃并未多想,只担心他:“现在还难受吗?”
“嗯。”
寒邃没多说什么,只是拍着他后背说了一句“我在。”
可是就是因为你在我才难受阿。向北一垂下眼眸,窒息感在心底翻涌。
……
向北一在下午的时候出了一趟门,他回了福利院,没让寒邃跟着。
寒邃在他出门口后拿着手机看屏幕里移动的小点。
回这套别墅算是一个测试,结果无坏。寒邃现在思索的是怎么给小家伙消气。
眼睛红肿,昨晚上该是气哭了。只是这和前些天下飞机后他所说的相互矛盾。
寒邃又一次从昨天进门开始复盘。
……
向北一从福利院出来后,没急着回去,沿着小街慢慢走着。裴执开着车不紧不慢跟在不远处。
向北一越走内心越崩溃。为什么只要寒邃不在他就这么彷徨心慌?甚至后背都开始冒汗。
天冷,出门时寒邃把他裹得像粽子,连眼睛都架了一副防风墨镜。
走着走着,向北一眼眶再次红了起来,热流涌出,他伸出手指把墨镜往上推,另一只手抬起擦掉眼泪,然后又架回去。
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他。向北一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塌了,特别是早上下楼看到寒邃的那一瞬间。
为什么是三年而不是三个月?为什么要在他已经习惯甚至无法离开寒邃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谎言?
向北一捻着手心里不断冒出来的汗,无法想象真能离开,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他要怎么活着?会心慌出汗致死吗?
“北一?”
一个声音突然从左侧的街道口窜出来,向北一被拉回神,惊奇于他包裹成这样还能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