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唤了好几声“余爷爷”,也没有人推理我。
“我说,他是不是连自己姓啥都忘了?要不然,你直接叫他老破烂试试?”尹三胖凑近我的耳畔,低声说道。
我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但似乎值得试试。
于是我真的喊了一声“老破烂”。
喊完这句我就后悔了,我们现在是求人办事,哪有喊人家“老破烂”的?
可就在我为这句唐突的一句后悔不迭的时候,从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进来吧”。
“有门儿!”尹三胖兴奋地在我耳畔说了一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去推门,刘硕突然拉住了我。
“大师,我能不能不进去?”
刘硕显然是被刚才那只黑猫吓坏了,他肚子上被挠坏的地方,还流着血。
我点了点头,尹三胖却嘿嘿一笑,道:“我们是无所谓,你敢自己在这儿待着就行。”
尹三胖这番话说出来,刘硕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左右看了看,最终咬着牙,道:“那我还是跟你们进去吧。”
“亏你还是大人,这点小胆儿。”强子嗤笑。
刘硕看了看明明已经四十多的“刘大勇”,一脸苦涩。
虽然“刘大勇”的身体已经四十多了,但由于他的神智还停留在年少时期的阶段,所以他认为自己是孩子,倒也没有错。
虽然按照辈分,刘大勇还得叫他一声“叔”。
我顾不上理会这些斗嘴的家伙,推开门,走进了小屋。
让我意外的是,虽然外面堆满了垃圾,但入夏的这个小屋,却干净得很。
一个八十多岁,消瘦佝偻的老人坐在一个火炉旁边,正在烧水。
他的神情相当萎靡,困困恹恹的,像是在打嗜睡。
“破……余老,你好。”我本来想叫对方“余爷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八十多岁老人,身上可一点慈祥劲儿都没有。
也许正如刘大勇和刘硕所说,余庆丰这个人,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交往,所以他才身上才有这种封闭了自我,以及拒人以千
里之外的感觉。
听到我叫他,余庆丰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
那双似睡非睡的眼睛扫过我和尹三胖,扫过刘硕,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强子的身上。
他嘀咕了一句什么,就转回头去继续打盹儿了。
余庆丰这句话声音很小,像梦呓一样,别人都没听清。
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魑魅魍魉,祸害人间”。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一喜。
这老家伙的神智是清醒的!
而且,他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起码,他知道发生在“刘大勇”身上的事情!
“余老,我们想要请教您几个问题。”
余庆丰没理我。
我也不介意,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您知道光华中学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