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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陵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召,“师、师兄……”
旁边那下属悄声说:“我说瘦干儿,他不会真被关疯了吧……”
“不过才三日而已,胆小成这样还当什么土匪?赶紧……”
身后轻缓的脚步声传来,瘦干儿立刻止住话头,侧身让出了道:“公子。”
宴离淮抬步踏进密室,瞥了那两人一眼,微一抬手,身后人领意把昏迷不醒的陈召拖了出去。
余陵瘫坐在地上,死死瞪着宴离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们就直接来,别装神弄鬼的!”
“杀人?”宴离淮笑了笑,说:“我这双手有五年没沾过血了。放心,今日我也不打算为了你们破戒。”
宴离淮其实要比余陵还要年轻,长得十分俊美,一身玄色银纹骨花锦衣,举手投足间混着风雅和散漫并存的气质,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背靠家族庇荫,出来游山历水的富家公子。
然而直至今日,余陵才知道这个背景神秘的客栈老板,手段究竟有多阴狠。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黑暗里的毒蛇,这座客栈就是他的狩猎圈。他不紧不慢地盯着狩猎圈中所有猎物的一举一动,只需即兴动动毒牙,便能让人彻底消失在茫茫阴影中。
无人察觉。
余陵双目浑浊,“你杀了师弟。”
瘦干儿搬来一张椅子,宴离淮坐在余陵面前,低眸看着脚边的人,“你师弟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究竟是谁杀死的,你不知道?”
“你撒谎!”余陵道:“我们三个人谁会下毒?我们……我们那日……”
他们一直被关在密室里。
师弟自幼怕黑,就算是夜里睡觉,也要开窗掌灯才能入睡。他还记得师弟当时怕得直抖,发了疯似的一直挠着墙,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
他一直在安慰师弟,直到……
余陵颤抖地摸向自己隐隐发痛的后颈。
告密……
余陵又想起来刚才师兄倒下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他已经抬起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
余陵低声呢喃着:“师兄怎么会想要杀了我们呢?只因为师弟想要把事情说出去吗,我们三个人在贫窟里相依为命长大,一起入派。难道御光派的大业比我们三个人的情意还要重要吗?”
陈召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要灭口才杀了自己的师弟。
他想让他们三个人都感染狼毒,这样当外面的人打开墙门的时候,定会猝不及防被他们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