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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是什么心情呢?
他看着叶星,视线中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他想去捏捏叶星的脸颊,再多跟她说几句话,但他的手已经感触不到她的温度了。
他克制不住无力垂下的手,于是只能尽力去摆出一个微笑,想要安慰她,告诉她没关系。
哐啷——
这时,弯刀落地声响传来,叶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宴离淮……你这个疯子。”
疯子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透的衣服,然后诧异地抬眼看向叶星。他身形不稳,被叶星一把拉住胳膊,扶着他靠着墙边坐下。
“自己按着,我没一刀捅死你,你别自己失血过多死了。”叶星用刀划开衣摆,拢成一团,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宴离淮下意识地握住了叶星的手。
叶星没挣开,挨着宴离淮坐下,疲惫地捂住了眼睛,“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杀一个上赶着求死的神经病,会让我产生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心理阴影。”
宴离淮闭上了眼,轻轻勾起嘴角,“……你是想说,你怕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吧。”
叶星道:“死了就别再祸害我的后半生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宴离淮偏头看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你要带着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走下去,我会缠着你一辈子的。”
“放过我吧。”叶星冷漠地道:“任务完成后,我还想过新的生活。”
宴离淮没什么力气地扯了扯嘴角,“那你更应该杀了我。你知道我活着,对你和宴知洲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你既然能抢先世子一步找到‘骨’,应该也能料到我会来北漠吧。”叶星不答反问:“你五年来的筹划,难道就是等着我一刀杀了你,然后把这些东西拱手送给我吗?”
宴离淮按着伤口,不以为然:“反正宴知洲到最后都会死,死在你手里和死在我手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叶星觉得荒谬,“用命去赌我对世子的异心?你真是个……”她顿了顿,没说出那个词。
“啊,我是个疯子。”宴离淮虚弱地笑笑,“我知道。”
他抬手抚着叶星的后颈,慢慢凑近,“我但凡惜命一点,那一刀恐怕早就毫不留情地捅进去了吧?如果我不是疯子,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叶星皱了皱眉,侧头看着他。两人鼻尖相碰,呼吸间纠缠着浓重的血腥味。她没后退,哂道:“怎么,现在已经不讨厌血味了吗?”
“在拼命克制着呢。”宴离淮蹭了蹭她的鼻尖。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