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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光派也深以为然。
宴离淮认定了陈晔这个训练者能做出弃车保帅的事,只当陈晔是一只多疑的孤狼,只要他不动,饿狼总会自乱阵脚。
但孤狼其实有同伴。
没人知道郑溪的存在,他就像这场角逐里最不起眼的过路客,当御光派与北漠商队还在为“骨”缠斗时,他就已经开始在暗处盯着青雄寨露出的破绽,去寻找操控狼群的方法了。
叶星和宴离淮只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如果这两人不能为己所用,帮他们找到秘宝。那么郑溪便会开始设法吞吃掉青雄寨,围住宴离淮,逼着他们“联手”。
这两人倒是配合明晰,一个调查青雄寨,一个观察叶星和宴离淮的动向。
“我们孑然一人,只有一条命,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只能靠脑袋。”郑溪按着伤处,眼神平静,仿佛刚刚从没骂过宴离淮,他坦然说:“可惜再精心谋划,还是棋差一步。叶少主能和老板联手,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和小少主的合作的确让人愉快,我收获了不少。”宴离淮慢慢地说:“况且,如果不是小少主,恐怕我明日就要成你们的狗了。”
他缠了几圈铁链,后退几步和陈晔拉开距离,抱歉道:“所以,我认为,你们活着带来的威胁,已经远远超过能给我带来的好处了。”
“二公子。”陈晔剑尖略微抬起,脚步不动,说:“被困在这座客栈也并非我等意愿,当时青雄寨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份,我们只能借着假死分开。”
叶星背靠窗台,看着他手里的剑。
陈晔继续说:“正如郑溪所言,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保命。此时御光派与青雄寨尚未彻除,外面群狼环伺,我们何不就此联手?”
宴离淮不以为然,“御光派已是强弩之末,自有一大群人抢着收拾他们,我何须与你们这群隐患合作?”
外面风暴翻涌,叶星遮住了身后那缕寂淡的日光,她懒得和别人开口争执,只抱着手臂,在光影交错里打量着陈晔,而隐在昏暗中的郑溪正平静地看着她。
“站在对立面才会成为隐患。”陈晔看着这个同为训练者出身的二公子,握了握手中剑柄,片刻后说:“但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宴离淮略微抬起铁链,似是起了杀心。
陈晔看到这,反倒放松了,他说:“五年前二公子因病去世,五年后却在这大漠建起了客栈。今日聚在客栈里的不只有我和二公子,还有龙潭镖局和青雄寨。大家到底为何聚在这里,二公子想必比我清楚。”
叶星指尖微蜷,指腹划过沾血的衣料。
“大家聚在这里是为了‘骨’,可惜这东西只有一个。”宴离淮略过了陈晔的话,说:“我们不同路。”
“我们皆是南阳王府的野鬼,哪有路可走?”陈晔坦荡地说:“‘骨’只是趁手的武器,我们争抢至今,不过是为了用它对付同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死了,谁得到它我都不在乎。”
“空口无谈。”宴离淮松开勾爪,抱着手臂,“我总要先看看你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