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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者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呼吸不稳,却仍未放弃。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记得自己当时很想问出这句话的,但时间太仓促了,他没有任何问出口的机会。
但那人却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简短地给了他答案。
。
宴离淮始终没能扣动扳片。
两人离得太近了,他根本没办法顶着这么大的风动手。如今叶星已经明显体力不支,万一伤到了叶星,她几乎不可能再成功逃离那里。可如果不动手,狼群很快就会吞噬两人,到时,她就会和那狼王一起葬身火海。
身后指挥救人的喊声和瓦片不断被踩动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空气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宴离淮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他没有骂人,也没有皱眉,只是安静、耐心地架着弩,看着那两道距离油桶不过十步远的身影。
突然间,身后的喊叫声陡然升高,接着,瓦片被踩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他能感觉到那群人正跑向自己,也能感觉到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接着,他终于听清了其中一个人喊道:
“——老板,小心——”
先前中刀的训练者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他捂着胸前的伤口,因为重伤而不得不佝偻着背,而这也让他幸运地躲过了致命一击——一把刀贴着他的后颈飞去,削断了几缕黑发,空落落地掉到了楼下。
宴离淮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他仍保持着单膝半跪的姿势,耐心地等着那训练者露出破绽。
接着,毫无缘由的,他把弩转向了人群。
。
那训练者和叶星撞在一起,在地上滚了数圈。
此时狼群距离火油不过五十步远。叶星没有拔出插进训练者侧肋的匕首,迅速起身,大步跃上火油桶,朝着墙顶登去。
她看向站在同样墙顶、百步开外的沈玉。沈玉架着弩,对她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与此同时,披着斗篷的训练者也扔掉了剑,快步躲过那些还在厮杀的人,取出木弩,大步朝着墙角走去。他始终没有急着抬起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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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中刀的训练者动作吃力地抽出佩剑,对准宴离淮的后颈,高高抬起——
宴离淮摩挲着扳片。
客楼一侧不起眼的墙角下,披着斗篷的训练者抬起弩,微眯着眼,瞄准一处破了洞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