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不理会随雨,他与墨雪看过那寿礼单子,觉得大体上很过得去,就将二爷之前准备的那些贵重物品一道封进去,准备稍后就派人往佟老大人哪里送去。
箱子都封好了,墨雪看着手里的单子,突然问,“这单子,要不要给二爷看一看?”
屋内一静,随雨和雷霆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片刻后,随雨才说,“要不然,就给二爷送过去看看?”
雷霆有些犹豫:“二爷正在气头上,你确定二爷现在愿意听人提起云莺?”
“那就不给二爷?”
“还是给二爷看看吧。”
最终随雨这个小可怜被推了出来,去给二爷送单子。
明明他投了反对票的,可最后这差事还是落在了他身上。随雨很无语。但是面对两个比他年长些的兄长,他只能任命的跑一趟。
到了书房门口,随雨看到守门的大哥,冲动之下直接将单子丢给了他哥,自己转身跑的像是身后有狗在追。
而随云理清了随雨说的什么话,看明白了手中的单子,顿时就愣住了。
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这坑哥的玩意。
随云走到书房前敲门进去,“二爷,给佟老大人准备的寿礼就要送出去了,您要不要看一看单子,看是否缺少了什么东西。”
二爷在看书。
他的眼神落在书籍上,但思绪明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随云接连说了两次,二爷才回过神来,“把单子拿过来我看看吧。”
单子入手,看到上边熟悉的字迹,二爷却又陡然顿住。
最后,他嗓音喑哑的将单子递给随云,“就这些吧,不用再增减了。”
随云颔首应是,规矩的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明亮绚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
二爷就坐在太师椅上,坐在那耀眼的光圈中。
他的身形隐藏在光晕里,面部表情也在刺眼的光线下,让人看不清楚。
但二爷这几天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就连饭食也不曾好好用。短短三五天,他就消瘦了许多,面上多了几许憔悴与憔悴,看的随云不落忍。
“二爷。”
二爷“嗯”了一声,看向随云,“还有何事?”
“没事儿了,属下这就告退。”
一场春雨下来,天气似乎又暖和了几分。
屋外花开了许多,姹紫嫣红、蜂飞蝶舞,一片昂然的春意。
也就在这种春和景明中,县衙中再次爆出大案来。
云莺躲在后院多日不出,但这不妨碍秋宁过来寻她。
这不,一得知这劲爆的消息,秋宁第一时间就来寻云莺分享了。
云莺处事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可听着听着,她陡然意识到什么,就坐起身我呢秋宁,“你说,县衙的李主簿贪污了赋税?”
“可不是么。”秋宁激动的不要不要的,“李主簿可是县衙的老人了,他在县衙坐主簿足有二十余年了。范县丞还没做县丞时,李主簿就是这县衙的主簿了。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点意点贪墨县里的赋税。”
“足足万余量银子啊。都差点能买下整个县城了,你就说这李主簿胆子大不大?”
秋宁手舞足蹈,“你要说他胆子大吧,那确实挺大的,毕竟接连二十年都贪墨赋税,这种事一般人真做不来。可你若说小吧,李主簿胆子也挺小的。”
云莺好奇,“这话又怎么说?”
“你肯定猜不到,李主簿贪污的银子,他一个铜板都没有花。”
“没有花?”云莺惊愕了,“没有花他贪污做什么?”
“贪污是因为他贪欲旺盛,他控制不住自己!不花是因为,他怕死,他不敢花!你绝对想不到,李主簿将那些银锭子,全都掺和上泥土,打成了土坯,砌成了院墙。”
“他们家的墙壁里边,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银锭子。县衙的差役将那些土坯墙推到敲碎,让里边的银锭子露出来,这场面可轰动了,如今县丞的百姓都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