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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所谓的信赖其实非常朴素,在抓住须川千央的一瞬间,他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抱紧。
不要犹豫,把一切交给他就好。
不会游泳,没关系,还在坠落,没关系。
感受到对方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银时双手握住了自己的洞爷湖。
这把经常用来压泡面的刀没有削铁如泥的利刃,但只要被银时掌握,不管什么武器都能挥出势如破竹的气势。
一模一样的招数由坂田银时使出来,效果却完全不同,因为更靠近海平面,他们俩离船体更远,但这些阻碍在银时面前都不值一提。
木刀深深嵌入船体,外面只留下了刀柄和握着刀的那双手。
没有比这更安心的着力点,坂田银时靠着自己的力量,带着我硬生生挂在了船上。
鬼兵队的船里倾覆只有一步之遥,冒着烟的船并不能带来安全感,我和银时仍有坠落的风险。
但那又怎么样?
银时得意地冲我挑眉,从他的视线里,我看到了这个意思。
是啊,那又怎么样?就算银时不会游泳,那又怎么样?
搂紧了近在咫尺的人,我感叹着自己的愚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不坦率了?
是因为太喜欢这个人,所以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吗?
我制订了所有计划,却忘记了原本约好一起制定计划的人。
没错……坂田银时从来都不该是我计划的一环,他不该作为计划的执行者,他是替我查缺补漏的那个人,这是从一开始就约好的。
“银时。”我想说些什么,但不论说什么,在临出口前就变为了“喜欢”,平时伶俐的口舌像打了结,我只能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银时。”
“嗯。”银时低低应声,我看不见他的脸,但却能感受到耳畔的温热呼吸。
“千央。”银时轻声唤我,我学着他的样子“嗯”了一声。
“我说过擅自行动要被惩罚的吧。”银时冷静地陈述,没等我回答,他就幽幽地问,“你准备好了吗?”
“……”我微微一愣,这个时候,我才猛地意识到,惹银时生气的那个人,原来是我啊。
思忖片刻,我眨了眨眼,然后用比银时更轻的声音说:“可以哦,如果是阿银的话,不管是UmedaSkyBuilding还是东京塔,都可以去哦。”
“……”
之前用来暗喻的单词被她用在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双手被占用,坂田银时真想捂住自己的脸。
……真是的,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可是超狡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