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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被金时发现,我按头的动作很大,加上对方完全配合的态度……他几乎是埋在我的腿边。
……总觉得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冥冥的预感使我有了一点猜测。说起来,就算这个人和我如此贴近,我也没有产生什么反感情绪,搞不好“身体很诚实”的人说不定是我呢?
嘛,他大概也是一样吧。
我低下头,“初次见面”的银发男人在我松手后也没有和我拉开距离,他靠着我的腿,轻轻喘气。
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是出自本能,我想到神乐那句太疏离了,莫名有种他才是该出现在病床前的那个人。
调整好呼吸,银发男人想要站起身,我怕他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侧身给他让了点位置。
可他没有按照我的计划走。
银发男人抬手探到我身后,勾了下窗帘束带,遮光效果良好的窗帘挡住了室外的光线,他这才缓缓站直。
这样倒是不用担心窥探的视线了,不过……他离我太近了,在昏暗逼仄的屋子里,我有种陷入封闭空间的错觉。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啊,我猛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规则类怪谈,而是求生欲游戏。
在我预感里和我有亲密关系的男人正在询问一个我难以回答的问题,虽然我没从他的红瞳里看见什么逼迫的意思,但在这种氛围下,我难免产生了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感。
回答不知道的话,可能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撒谎的话,好像会发生更麻烦的事……
具体会有多麻烦,我不太清楚,但我本能地不想说出让他伤心的话。
“你是……”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并结合了一下他的自称,“你是有着高血糖的阿银?”
“……”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揽进臂弯。
“没错,我是有高血糖的阿银,坂田银时。”
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许是太用力了,拥着我的人正在轻轻颤抖。
“害怕吗?”他这样问。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我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回应他。听到这个问题的我,好像也变得奇怪了。
“有一点。”我轻拍他的脊背,“但我现在不怕了。”
萦绕在鼻尖的草莓牛乳香气消除了我睁眼以来的无措。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突然有种自己找了这个人很久的感觉。
……
也许我真的找了他很久。
拥抱过后,我把苏醒后碰见的事简略地跟银时说明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又安抚性地摸了摸我的发顶。
其实我也没那么脆弱,但不得不说,他的行为让我很是受用。
“大概就是这样……接下来我就碰见了你。”我轻声说。
失去记忆不代表失去智力,我能察觉到金时的不对,也能分辨出银时不作伪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