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夸赞太子殿下一片孝心,南宁皇氏父慈子孝,定将辉煌。
闻人墨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乐的不是为了他所说的报恩,而是乐的闻人止还是这么好掌握,叫着将军府的丫头给众人献舞,就算是被夸赞琴瑟和鸣,也终究是失了颜面。
只有尘依依看到了他眸子里的冷意,听懂了他的话。
“臣女,有个问题斗胆向尘姑娘请教。”慕容萱优雅的起身,声音温婉。
尘依依嘴巴一瞥,又有事?天天哪来那么多事?
“前几日听了尘姑娘的诗,萱儿甚是向往后面的故事。便托人多方打听,终于在一位老学者那里获取到了完整的版本。这诗是老先生几年前根据画本而作,只是当时叙事诗并不流行,所以并未有人读过。”
“萱儿自幼喜爱诗集,知道若诗作被冒名顶替之痛,今日萱儿将老先生请来,还请陛下还老先生公道。”
“宣。”闻人墨掩饰着眼底的喜色说着。
闻人止倒是很平淡的喝了一口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她,就算输了,她还有他。
一个老者走了进来,他头发和胡子花白,身形消瘦却,站的笔直,颇有几分文人风骨的样子。
“草民参见陛下。”
“听闻那长恨歌为你所作,可有此事?”
闻人墨
“回陛下,长恨歌确是几年前草民由感而作,草民还带了手稿。”
公公连忙将手稿取来呈给闻人墨。
手稿看起来有些老旧,纸张有些泛黄,字体洒脱,墨迹也看起早就干涸,嵌入纸张。
手稿上前半部分和尘依依所言完全一样,只是后面的部分讲的是,政变过后,君王沦落平民,发现妃子没死,两人重逢,相守终老的故事。
这和她刚刚跳的舞似乎殊途同归,女子还在,君王寻她而去。
殿内议论纷纷,这物证都拿出来了,难不成之前女将军作的诗都是抄的市井之作?
“尘依依你有何话说?”
“不知老先生是何名号呢?”尘依依悠悠的开口。
“草民姓宋,名进,字尚德。”
尘依依松了口气,虽然看他那诗作就知道是慕容萱造假,但是万一是白居易呢。
“这前半段诗我已经尚清堂已经说过了,只是这后半段我和宋先生却不相同。”
尘依依喝了一口茶,朱唇轻启。
“九重宫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六军不发无奈何,辗转峨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尘依依声音不大,却让在座的众人都能听到。
远处的使官奋笔疾书的同时,感慨着诗句的美妙,如同真的看到群臣力荐,马前处死一般。
“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有几个贵女也被带入了进去,偷偷抹了眼泪。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终有一人似太真……”
殿内安静的只有尘依依的声音回荡,原来最后出现的女子是蓬莱仙山的仙子。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尘依依话落,只剩下一片寂静,他们沉浸在勾勒的画面中。相爱之人天人相隔,一世恍惚而过,却一世念你至极。
只有宋进面色有些慌乱,自己后面所作,只能算是信笔涂鸦,和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