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皇后宫中。二皇子和皇后焦急地等待着对大皇子最后的处置。“母后,这次老大没有希望了吧?”
顾启铭从茶案上拣了一颗坚果扔进了嘴里。皇后赶忙让婢女送上了一杯茶:“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也沉不住气。老大这次把皇家的脸都丢没了,就他这种德行,怎么能配得上太子之位?”
“启禀娘娘,传皇上口谕,即日起将大皇子禁足在钰王府,无诏不得入宫。”
皇上身边的宫人来传圣旨。“那个丫头呢?”
“娘娘,皇上口谕只有这些。”
“你先下去吧!”
“是。”
待宫人走后,顾启铭坐不住了:“母后,父皇他只是将老大禁足在了自己的府里,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明明并不喜欢老大,可为什么每次对他都不怎么处罚呢?”
“你等我想想。”
本以为顾启钰丢了整个皇族的脸面,怎么也要废掉他的亲王爵位。皇上如此的小惩大诫,难不成还是另有什么想法?顾启铭说的没错,皇上虽然看似并不喜欢顾启钰,但是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也都不会受到什么处罚。“你先回去,待我找机会和你祖父舅舅商议一下。”
……钰王府内。顾启钰正在给云棠喂着参汤。“殿下,还是让臣妾来喂吧!”
开口说话的是云音儿,她肚子高高地隆起,就快到了临产之期。“音儿,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顾启钰慢慢地擦着云棠吐出来的参汤,眼神极尽温柔。云棠的情况很不好,喂下一勺参汤,她能吐出半勺。“音儿知道殿下和姐姐相识于微,情意深重。能侍奉在殿下身边,已是音儿的福气,自然不会嫉妒。”
云音儿垂眉颔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自打她入钰王府,就一直是这副样子。顾启钰不理她,她也不恼,只是安守自己的本分;顾启钰若是给她一点儿好脸色,她就能高兴半天,但是还是一直小心翼翼放不开的样子。一开始,顾启钰特别讨厌她这种样子,因为她明明长得很像云棠,但是行事却活脱脱是白宛卿的样子。那段时间,顾启钰好像精神分裂一样。时而把她当成云棠温柔对待;时而又把她当成白宛卿不理不睬。就算是顾启钰故意在床底之间对着她喊云棠的名字,她也不敢有太多的反应。除了小心翼翼的失望,再也看不到其他情绪。时间长了,顾启钰对云音儿的感觉也不一样了。有时候他会可怜她,可怜她的小心谨慎;有时候也会嘲笑她,笑她的笨手笨脚……。甚至顾启钰也曾想过:即便没有云棠,有云音儿也算不错。“你有这份儿心就行了,临产之期快到了,这些天本王顾不上你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顾启钰将参汤递给旁边的丫鬟,回头看了看云音儿。然后又道:“等云棠身子好了,本王再补偿你和孩子。”
“是。”
云音儿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退了出去。刚出门外,她就换了一副面孔,全然不似刚刚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把给云棠把脉的大夫带来见我。”
云音儿死死地撰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嫡姐,真是她的宿敌,她的到来让云音儿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原本这些时日,顾启钰待她比从前好多了,和她同食同寝,一起期望未来孩子的样子;偶尔还会和她说些朝堂上发生的趣事;床榻之上,喊的也不再是云棠的名字……可是没曾想,云棠这样一作死,他又乱了分寸,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不知云夫人唤老夫来可是因为胎像有异?”
因为云音儿快到了待产之期,郎中和产婆早早地就在钰王府住下了,以备不时之需。孙大夫就是负责照顾云音儿和她腹中胎儿的大夫。“孙大夫医术高超,音儿和腹中胎儿都十分康健。”
云音儿给了身边丫鬟一个眼色,然后后者就递上了一袋银钱。“夫人这是何意?老朽只是尽了自己医者的本分而已。”
孙大夫没有接过丫鬟手中的银钱,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尽管府中人人都说云夫人是个极好相与的,但是孙大夫每每前来请脉时总会觉得没有来的不安。常年看人的经验告诉他,云音儿绝非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的。“这些银钱一是谢孙大夫您照顾我们母子周到,尽心尽力;二是音儿另有所求孙大夫您。”
云音儿坐在凳子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却盯着孙大夫,似笑非笑。“老朽不敢当,夫人吩咐就是。”
孙大夫后退一步,朝着云音儿做了个揖。丫鬟彩云走上前去,在孙大夫的耳边低语。“夫人赎罪,老朽身为医者,可万万不敢违背治病救人的祖训。”
孙大夫跪了下来,头重重地扣在了地上。“孙大夫这是不帮着音儿了?”
“老朽无能,还请夫人另请高明。”
“也好,我也不逼你。”
云音儿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过,若是钰王殿下知道你偷换了我汤药中的药材带给自己的儿子吃会怎么样呢?若是因此损伤了钰王的长子,当今圣上的长孙,又会怎样呢?”
云音儿语调还是如同往日一样轻柔。不过在孙大夫听来,却如同催命之语。孙大夫的儿子身患顽疾,从小汤药不断。可是,孙大夫的诊金并不足以维持儿子的汤药。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孙大夫在出诊时,总会以次充好,把好的药材带到家中给自己的儿子食用。多年来一直如此,并无一人发觉。他实在不知云音儿是怎么发现此事的。若是此事一经揭发,不说别的,根本就不会再有人找他看病,那样的话,他又该怎么负担儿子的药费?“孙大夫,您是当爹的,为了自己的儿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请您理解音儿,我也将为人母,又怎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您也看到了,钰王时常是多关心我们母子的,今天又是怎样对待我们母子的。现在她就能得钰王如此疼爱,若是来日她生下孩子,这偌大的王府,怕是容不下我们母子的。”
彩云又适时地递上了钱袋子,孙大夫思量再三,最后狠了狠心,收下了银钱。这府中的两个云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醒了装昏,另一个想让对方永远浑浑噩噩下去,最好一直醒不过来。“老夫听从夫人吩咐就是。不过老朽医术不精,能不能达到夫人要求的效果实不可知。”
“只要孙大夫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