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雪桢重启了胎教计划,睡前不再看医书,主要是看一些修身养性的书,她想孩子出生后是个情绪稳定的娃。
张光香手在火柴盒上一划,火苗嗖窜起来,她点了两盘蚊香,一盘放自己屋,另一盘拿来放到她屋里,放到了窗边,随后好奇地凑了过来:“真会胎动了啊?”
苏雪桢摸着肚子,笑得很甜,“会了,刚才在医院跟他爹接电话的时候动了下。”
“让我也摸摸。”
张光香搓搓手,非常期待,轻道:“这个点应该还没睡着。”
苏雪桢看她手小心翼翼放了上来,试图跟娃对话让他们给点面子:“崽崽,是外婆啊。”
张光香怀苏雪桢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胎动是什么感觉她早忘了,所以这会儿特别期待,结果手伸上去等了一两分钟,没什么反应。
“不会睡着了吧?”
张光香不死心,把手又移到另外一个宝宝的位置,等了一两分钟,还是没有反应。
苏雪桢不忍她失望,“可能还没习惯,也就傍晚动了那一次。”
别看岑柏两个多月没回来,这娃还是跟爹亲,张光香满脸失望地把手收回来,对着她肚子道:“这回外婆只当你们睡着了。”
临走前,张光香帮她把蚊帐放了下来,“早点睡。”
苏雪桢点了点头慢慢把书放下,手也放到了肚子上,想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到胎动。
事实上从傍晚接完岑柏电话后孩子就再也没动过,刚才张光香又试了下也没反应,搞得她现在也有点怀疑傍晚那阵是不是错觉了,轻声说:“没睡给妈动一下。”
肚皮安安静静的,苏雪桢等了半天没等到,打了个哈欠打算睡觉。
半开的窗口捎带着晚风刮进来,室内多了几丝清凉,这凉意泛着沁人的寒,苏雪桢心想这几日就是秋分了,怕夜里太冷,起身把窗户合上了,最后又嫌太闷,留了一个小缝。
做完这些,苏雪桢脱掉鞋又躺了回去,伸手够到被子打算盖住肚子睡觉,这时却明显感觉肚子又动了下,而且是非常明显的两道力度不同的胎动。
傍晚那次,是偏右侧的宝宝动的,这次是两个宝宝一起动,苏雪桢非常激动,“你们听到妈妈说话了?”
可惜回答她的只有风扇呼呼吹的声音,但已经足够苏雪桢开心,絮絮唠唠说了一大堆才睡下,之后几天她逐渐摸清了胎动的规律,多在晚上六点后。
日子一晃就到了秋分,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前几日都是艳阳天,这晚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整整下了一夜才停,雨停后,温度也骤降,一场大雨直接把还沉浸在夏天里走不出来的洪江市强硬带到了秋天。
夜里太冷,苏雪桢本能地把被子裹紧,第二天起床一掀开,差点打了个喷嚏,露胳膊已经能感觉到冷了,她打开衣柜,嘟囔着鬼天气,在短袖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
张光香一早去买了早饭回来,坐下后对她说:“今天就别骑车了,昨个下了整夜的雨,这会儿路上全是水,骑车不安全。”
苏雪桢咬着菜包,感叹天气变化:“入秋了。”
“入秋了好啊,夏天太热了。”
张光香不喜欢夏天,每天开风扇电费死贵就算了,吹出来还是热风,秋天多好,收获的季节!
苏雪桢收拾好东西出门才意识到路上积水有多少,尤其是医院那块儿的路,积水一路漫到医院,都成洼地了,人要想过去只能蹚水。
门卫大叔往水里堆了几块砖头当路,大家都排着队踩砖头进去,但还是不可避免脚会沾到水。
等到了科室,苏雪桢的鞋已经湿透了,魏娟拿着扫把正在扫水,看到她不禁怨道:“走廊那边雨水刮进来了!”
“雨下得太大了。”
苏雪桢看了眼,幸好诊室里其他地方还好,她直接去水龙头那儿冲了一下脚,回办公室换成凉鞋,把湿掉的鞋放窗口晾干。
积水严重,导致出行格外不便,大家今天来上班的时间普遍都晚了十多分钟,上午九点半,苏雪桢迎来了第一位病患,6岁的小男孩丁喜,陪同他过来看病的是妈妈乔爱花。
苏雪桢出声询问:“宝贝哪里不舒服呢?”
乔爱花牵着儿子进来,一看是个女医生,语气有些为难,开口便说:“能不能换个男医生来看啊?”
她这话一出,苏雪桢隐隐能猜出是哪方面的问题了,轻声解释:“医生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性别不同生出别的想法,希望你能理解。”
丁喜揪了下她妈衣服,无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