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发现,那柱上的剑竟停止飞舞,缓缓举起在半空,似随时皆会斩下。
提问的那只换了一个人头张口:“弃,你又是谁?”
弃心想:既知道我是弃,何生此问?
转念一想:对,弃只是我的名字,并不是我。我究竟是谁?
一念至此,只听得另一只兽也换了一个脑袋回答:“他不知。”
巨剑开始下斩。
那只提问的却接着换了人头问:“弃,你从何处来?”
弃正要回答罔山长河极西之地,突然觉得此问亦甚是玄妙,这些都不是自己的来处,自己明明是躺在葫芦中顺水而来,然而葫芦又从何处来呢?
此时,另一只兽又换了一个脑袋替他回答:“他不知。”
巨剑下斩之势不减。
那只提问的接着换了人头提问:“弃,你向何处去?”
我欲去之地不是帝都吗?可帝都是终点吗?如果大仇得报,我又要去往何处?
另一只兽已经回答:“他不知。”
提问的接着问:“弃,你为何来此?”
我不是被你们抓进来的吗?
“他不知。”
“弃,我为何问?”
这却奇怪,你问我难道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他不知。”
“弃,你为何答?”
“他不知。”
“弃,所有你皆不知,却因何执着?”
“他不知。”
这一次回答时,巨剑已在头顶。
最后一个头,不再提问,也不再回答,竟是沉默。沉默过后,两只巨兽皆消失不见。
四极上的巨剑却慢慢斩下,弃想要躲闪,竟无处可躲,周身剧痛,似四肢百骸全被移位,奇经八脉俱被抽空。
腹中一物左冲右突,几欲破腹而出。
弃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吸入,紧接着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