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跑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臂软语撒娇,“二姐,我好想你啊。”
谢嫮拉着她的手臂,打量着她比之前更加纤细的腰肢,瞪了她一眼嗔怪道:“怎么瘦了这么多,让你非要跟着大哥去,路上遭罪了吧?”
一抬头,看到裴含章走了过来,谢嫮冲他一点头,“事情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粮食都送到了,楚王大概是接手了灾民的事,他们人还没到,我们就撤出去了。”
“那就好。”
谢嫮转回头伸手点了点沈殊玉的脑门。
“我们要是不派人过去,还不知你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先生一直在担心你,你快去换身衣服,然后去见见他老人家,我去厨房吩咐一声,晚上咱们吃顿好的,给你接风。”
“好。”
沈殊玉笑吟吟地答应了一声,转头正要走,忽然对上了裴含章的目光,她只好不自然地和裴含章打了声招呼。
“我先回去了。”
“去吧。”
沈殊玉的平安归来让淳于靖很是欣喜。
师徒之间没有隔夜仇,淳于靖只让她记着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万不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然后就让之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了。
孟庭芝和秦灵泽下午也先后回到了山庄,连独孤霖也闻讯赶来。
谢嫮吩咐厨房做了众人爱吃的菜,晚上开宴后,又命人在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庄里一时热闹非凡。
“阿姐,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长长见识啊?”独孤霖拽着沈殊玉的衣袖不住地晃,“之前在宫里憋了好久,出宫了你又不在,我都要闷死了。”
沈殊玉一边给她夹了些她爱吃的菜,一边哄着她。
“没准你以后进宫的日子还多着呢,可别在外面乱说话……尝尝这个,等以后你身体好了,我自然会带你出去。”
独孤霖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孟庭芝。
不知为何,孟庭芝今夜看上去似乎有心事,一直微微皱着眉,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坐在他旁边的秦灵泽此刻醉意朦胧,他大喇喇地揽着孟庭芝的肩膀,嘴里扑着酒气说道:“你怎么刚回来就不高兴?你家又谁惹你了,来,跟哥说,哥给你出气!”
孟庭芝家里的事,大家如今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见秦灵泽醉得口无遮拦,裴含章怕孟庭芝心里难过,赶忙岔开话题。
“今晚这酒有点烈啊,三哥大概是喝醉了。”
“什么酒有点烈,我看是他脑子裂了……”
谢嫮在一旁恨不得照着秦灵泽的脑子给他一巴掌。
她探出身子对孟庭芝说道:“庭芝,你三哥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孟庭芝笑了笑,“没事,今晚的酒的确醇厚,值得一品。”
沈殊玉偶一抬头,看到独孤霖在愣神,便拍了拍她的手,“对了,一会儿吃完你就早些回去睡觉,别睡得太晚。”
独孤霖这才回过神来,“哦,好。”
裴含章偷瞄了沈殊玉一整晚,见她一会儿给淳于靖敬酒,一会儿又和谢嫮逗趣,既要照顾挑食又话痨的独孤霖,又要安排人看着醉酒的秦灵泽……
总之,这晚宴席上唯一没有分到她半分眼神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他心里越想越气,干脆把醉得五迷三道的秦灵泽拉到一边,自己拎着一壶酒找孟庭芝对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