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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殊玉在碧水潭边找到淳于靖时,他正扮作钓鱼翁在水潭边悠闲自得。
“先生,前两日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完了,我开了库房后,照着你给我的单子把上面列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你要不要过目啊?”
淳于靖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坐起来,“这么快就办完啦?行,先放那儿吧,晚点我过去看看。”
“好。”
鱼竿微微一动,淳于靖眼疾手快地把杆攥住。
沈殊玉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对了先生,这次又是你哪个朋友要过生辰啊?怎么送这么大的礼,像是要把山庄库房里的东西都搬空一样。”
“哪有那么夸张!”淳于靖笑了起来,“这回可不是有人要过生辰,是你二师姐要出嫁啦!”
“啊?!”沈殊玉腾地一下站起来,面色又惊又喜,“真的吗?”
淳于靖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被她这一嗓子吓得挣脱了鱼钩,他颇为无奈地放下鱼竿。
“小嫮嫁人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你看看,先生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沈殊玉这会儿哪还顾得上鱼,她兴奋地拉着淳于靖的胳膊直晃,“真的吗?真的吗?二姐真的要出嫁啦?”
“是真的,明年徐公子孝期就过了,所以他让人送了信来,说是不能委屈你二姐继续等了,想等孝期一满就迎娶她过门,先生就打算赶紧给你师姐准备嫁妆。”
谢嫮要嫁人,沈殊玉自然很为她高兴,但想到谢嫮从此以后就要离开山庄,恐怕再难有归来的日子,她心里又不由得升起一阵失落。
“二姐要嫁人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徐家扎根于南方,谢嫮这一走,她们日后恐怕很难再有相见的日子了。
淳于靖看着满脸幽怨的小徒弟,笑着摸摸她的头。
“女孩子要嫁人了,总会有些害羞的,哪能到处嚷嚷?该让你知道的时候,她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哦。”沈殊玉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先生,还有另外一件事,我问了二姐她说她也不知道,我就只好来问你了,庭芝前些日子下山后一直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要不要我派人下山去孟府问问?”
听完沈殊玉的问题,淳于靖面上的悠闲之色渐渐消失。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庭芝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他和含章一样,有自己要做的事了。”
“啊?”
淳于靖继续说道:“他得陛下赏识,如今是翰林供奉了。”
这消息太突然,沈殊玉难掩惊讶之色,“什么时候的事啊?他怎么从来没提过。”
淳于靖一向把沈殊玉视作亲生女儿一般,山庄的大事小情从来不瞒着她,他索性把前阵子自己提议让孟庭芝去云州,但孟庭芝却得了陛下与楚王赏识,以及孟庭芝要与连家结亲的事也一股脑告诉了她。
不过,他有意略过了孟庭芝或许与楚王先前私下有往来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