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雪天,人一旦动起来,就不愿停下,一停下来就觉得冷。
秦东篱一蹦一跳到卫竞身侧,两人一起好奇地盯着门口出那一位,和卫竞眉有六分相似的男子。
卫意也在重新打量卫竞,和他身边那位勤政殿受封功勋二级夫人的秦老板。
宫里的卫竞,和民间的卫竞,判若两人,卫意看着卫竞想,两相比对,卫竞在宫外看起来要开心很多。
“这是你的哥哥吗?”秦东篱问。
卫竞脱口而出:“凭什么是哥哥?为什么不问是弟弟。”
又和卫意撇清关系:“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乃锦花殿独生子。”
秦东篱她懂了:“被我说中了,你破防了,你果然是最小的。”
明明长得就很像,秦东篱来回打量,还越看越像。
“在下卫意。”卫意自报家门,还朝秦东篱拱手一拜,彬彬有礼,又介绍自己带来的人,“这位是司农寺卿谷厘,谷大人。”
“原来是宫里的殿下,和寺卿大人。”难怪卫竞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了,原来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秦东篱只好负责一下交流上的工作,毕竟人家是带着九卿之一过来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卫意和谷厘对视一眼,回她:“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话聊下来有点生硬:“吃了吗?”
“……嗯,没。”两人再次一同摇头。
这就是得陛下赏识的自然书肆秦老板吗,风格和太史令刘镌大人,确实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都很跳脱。
卫竞则是更在意另一件事:“我和他长得很像吗?你能分清楚我们吗?”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身材,差不多的五官……这些都是因为继承了皇帝的基因,没有办法的,除非人为破坏。
很像啊,秦东篱被他的问题问住了:“吕大夫不是让你少吃酸吗?很像,不是一模一样。”
怎么一天天醋劲那么大,不过,秦东篱捂脸,眼睛迸发精光看向卫竞,发现了意料之外地惊喜:“你居然,在想,替、替身文学?!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你倒打一耙!”卫竞恼羞成怒,气呼呼往小楼里走,“别让他们堵门口了,还是进屋里说吧,挺影响生意的。”
刚才那什么什么文学,卫意和谷厘都没听懂,不好说话,老实地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自中宫一脉全部倒下以后,卫竞同父异母的兄弟中,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现在的太子,只看太子是什么态度就……
“咦?”秦东篱脑子转了过来,看着他们陆续进屋的背影,“太子的名字好像叫卫意……”
咳咳,既然……那就……继续保持现状吧,人家好像也不太在意,寺卿大人好像,也十分的平易近人。
大家都没架子,平起平坐,平起平坐哈哈哈哈。
卫意从冷宫无人在意的孩子,一跃成为东宫太子后,整个人变化很大,首先人精神了许多,也变得贵气了,就像一枚在土里被糟蹋多年的玉石,洗干净后水润光亮的样子。
“我这次来,是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高典等人被回收的土地?”他的仪态很得体,仿佛从小便受到了皇室礼仪教育,“秦老板呈上殿前的书稿,父皇已经让我拜读过了,所以在出城前,特地过来相邀。”
皇帝这么信任卫意吗?关于皇帝看中自己的“中二宣言”,秦东篱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反倒是认为有一丢丢的羞耻,因为那份关于土地所有制的分析和猜想都是她的灵光乍现,不太经得起推敲,最多只是提供了新视角、新方向。
土地?
卫竞一向以秦东篱为主:“我们家秦老板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