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听到汤勺轻微碰撞瓷碗的声音,以及周笑笑俯身轻唤:“坚强大哥,把这些汤喝下去,伤口恢复得会快的对了,你放心吧,欧阳护士长没事,只是手臂处受了些皮外划伤,外公外婆都在医院,我给她安排了特护病房。傍晚的时候,又来了一个跟欧阳护士长很像的姑娘,听说是护士长的亲妹妹,叫欧阳菊——”
于是,范坚强慢慢睁开眼睛,再稍稍转侧脑袋,看着眼前的周笑笑:她就在眼前,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端着瓷碗,半俯身子,呼吸稍显凌乱。
四目相对,沉默持续数秒后,周笑笑放弃站立俯身,进而侧身坐于床沿,慢慢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碗,继续说:“我是接到张茂电话才知道的。当时,你满脸是血,都凝固了。为了保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把你送到了中医院,请那里的外科专家齐主任帮你做的缝针手术。一切都非常幸运,你也没事——”
范坚强依旧不说,光看着,看着处于幽暗中的柔和的半侧脸庞。
周笑笑开始搅动汤勺,时而低头凑唇,吹上两口,再暂停,叹了口气:“刘荣贵他们也来过了,整个下午都在这里。当时,你睡着了。对了,傍晚时,张茂说你的两同事也要来看你,好像是和你一起在新区蹲点的。我想了想,帮你谢绝了。另外,我叮嘱了刘荣贵,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等你醒来再说。”
“笑笑,谢谢你”
翕动了下嘴唇,范坚强的喉咙发出一声沙哑之音。
顿时,侧着身子的周笑笑僵硬住了,随即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再然后,她努力控制哭泣,开心地笑起来,边笑边加速搅动着手中的汤勺。
不多时,便见周笑笑蹲在床沿,一手抱着瓷碗,一手捏着汤勺,一勺一勺地喂汤,而范坚强就那么半躺着,头顶套着一方防护罩,脑门缠着一圈纱布,不时笑一笑。
周笑笑还告诉范坚强说,这里不是南郊别墅,而是一座普通的公寓楼,但非常安全,更不会有人来打扰。当问及究竟是何处时,她笑而神秘道:“等天亮了,你出去走一走,不就知道了吗?放心吧,这里不是地狱,我也不是地狱女巫。”
对范坚强来说,这夜最难堪的情形,莫过于周笑笑非要帮他擦拭身子,尤其还半开玩笑地叮嘱说:“医生和病人之间,是没有性别的,你只要别太激动就行,呵呵——”
最后,被擦拭者,在一阵激动后,努力去忽略这片激动。而擦拭者,埋头镇定地擦拭数分钟后,手指一哆嗦,随后居然连说话声音也跟着哆嗦起来。因为,他们之间,已然不是纯粹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当一只细手的轻抚,代替了毛巾的存在,而使整个触摸变得暧昧难耐时,范坚强感受到了一阵温润,集中在****的温润。进而,这样的温润,逐步蔓延,一直抵达他的心房。而凭着感觉,他相信,这片已经浸透到全身血液中的温润,源头来自于一个姑娘家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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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5章 透明的碧玉(加更)
第265章 透明的碧玉(加更)
有人说,少女和**,只差一日。
其实,不是这样,她们之间的最大差别,不在这里。
一个少女,她可能没有直接的男女经历,但却能有间接而细微的男女认知。所谓极品少女,本质说的是一种纯粹,一种稀缺,一种简单:她们没有太多的进退权衡,还不懂得爱得有所保留,而一旦爱上了,便专一执着,直至忘乎所以,身外无人。
而一个**,完全不是这样。毋庸置疑,每个女人,对爱的渴望,是永无止境的,本质没有区别。但是,**的爱,因为其男女经历的影响,决定着她对爱的态度,一定是有所保留的,也是会有进退权衡的。
而且,必须强调一句:不能迷信经验,因为经验不是用来迷信的,而是用来借鉴的。
很显然,周笑笑的所为,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懂得保留的姑娘。
这一点,范坚强自然有所体会。
但是,他面临最大的困惑是:面对毫无保留的周笑笑,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毕竟,他太了解自己,比一般人对自己的了解更理性:他愈发无法抗拒,抗拒周笑笑迎上来的一切,尤其是给他带来史无前例的快感的青春**。
欧阳兰的身体,和周笑笑的身体,比较起来,谁更精致,他不想多加推敲。因为,只要一推敲,他便产生一种莫名的罪恶感。然而,他到底是个善于琢磨的男人,即便抵触比较,脑海里也时常会跳跃着两个女人给他带来的意识冲击:
欧阳兰的是个美女,即便衣衫完整,也不给他任何暧昧的空气,也能瞬间撩拨他的生理**,直至蠢蠢欲动,挺抢欲战。问题是,一番撩拨后,她会风云突变,直接暗示索然无味,最后任你心急如焚,她也漠然视之。于是,一夜哀叹,捂紧裤裆,挨到天亮,并于天亮之后,重温马列主义思想的精髓,对自己昨晚的迫切求战的**加以批判,直到产生一种新的认识:沉湎于**的男人,是自私的、荒yin的、无耻的——
周笑笑也是这样的美女,尤其是与她经历了地下停车场的那幕暧昧之后,越是去想,就越是**强烈,强烈到难以自持。问题是,一番撩拨后,她会升级诱惑尺度,用一种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使他瞬间沉沦于一片**之海。于是,一夜激战,呻吟半夜,千娇百媚,任由摆布,乃至忘记天亮之时,并于天亮之时,发现呈现在眼前的她,其实就是一块温润透明的碧玉——
而现在,透过蒙胧的落地窗帘,他知道已经天亮了。
于是,他慢慢地从她的脖子下挪出右臂,再信手伸进被窝,将她的一只搭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右脚轻轻地放下,直至可以腾身起床。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他找不到自己的衣裤,只发现了柜头上的一套拆封的男士新内衣,便也顾不得多想,直接穿上,再随手抓过一旁的棉袍,边套边走出房间。
经过曲形客厅时,他发现了一面精致的玻璃镜,并通过玻璃镜看到了缠绕在自己脑袋周围的纱布,以及头顶上方的蓝色隔离罩。他停了数秒,冷冷地看着玻璃镜中的自己,随后便猝然转头,继续着脚步。脚步移动,带动视觉转换,他觉得,这间房屋的内部结构,并不像周笑笑所言的那般普通,通过壁廊装饰、多层次房间布局,以及四面代价高昂的落地窗,便可知晓。
四周很静谧,耳朵里也听不到外面的喧嚷或热闹,似乎这是一座位于荒郊野岭之上的房屋,最起码它不会座落在市区。于是,他走到落地窗帘跟前,伸出右手,慢慢揭开。顿时,一大片起伏跌宕的碧绿映入视线。他有些惊讶,惊讶于冬日之际却依旧绿意盎然的景色。下意识的,他逐渐拉深窗帘,使自己的视线更加开阔。随即,他看到了一条由枫树夹道的道路,而道路蜿蜒曲折,两旁都是欧式建筑风格鲜明的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