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程程更不是滋味了。
也不知是口中不是滋味,还是心中不是滋味。
单莺道:“程程好功夫,与我一般,若在野外,必定大快朵颐,但即便是叔父在,进京了也会知礼仪、懂进退。”
也算是替迎程程解了个围。
迎程程朝单莺笑了笑,连找单子寅算账的心情都没有。
颜悦很敏感地察觉到迎程程情绪不太对。
“程姐姐,可是单子寅在迎府欺负你了?”颜悦侧头瞪了单子寅一眼,“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单子寅连忙否认:“绝无可能,单家就没有欺负夫人的先例,家风如此,我哪里敢。”
单莺道:“你的意思是,若非家风如此,你还有欺负程程的心思?”
“那就更无可能了,”单子寅笑道,“我如何打得过她?”
迎程程面无表情:“你大可以试试。”
单子寅举起手来做投降状:“夫人饶命,小人身上可还带着伤呢。”
他那伤,迎程程日日替他上药,舒痕胶快用完了,腿上的疤痕都淡了许多。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还会被他拿出来说道说道了。
迎程程道:“今日你姐姐妹妹都在,伤口快给她们瞧瞧,否则还道我在迎府欺辱了你。”
单莺关心了一句:“伤口还未愈合?”
“已经快好了,”单子寅笑道,“这不是提醒夫人,手下留情吗?”
迎程程挥了挥拳头:“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颜悦想了想,还是说:“外头的东西划伤的,还是请常太医瞧瞧的好。”
“请过了,”迎程程道,“舒痕胶便是常太医给的。”
“再请过来瞧瞧,”颜悦做主,“顺道给程姐姐也看看,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
迎程程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若单子寅还疼,请来便是,为我便大可不必了。”
这回连单子寅都瞧出来不对劲:“你好似脸色是不大好,昨夜没歇好?为何会没歇好?”
夜夜都得打地铺,如何能歇得好?更何况单子寅日日都在往将军府跑,搬院子的事也是迎程程在办。
她横了单子寅一眼:“我为何夜里歇不好,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这话一出,单莺与颜悦便同时想歪了,一左一右分别瞪了单子寅一眼。
单子寅“啊”了一声:“你若是不愿意,同我说一声便是了,我还能勉强你吗?”
你若是不愿意睡地铺,同我说一声便是了,反正我也是不会同你换的。
但这句就更让单莺同颜悦误会了。
单莺更是咳嗽了一句:“程程虽说身子骨较之一般姑娘要强壮些,但也经不起你如此……”
颜悦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扫了单子寅一眼:“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迎程程没听懂,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吃饭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放下筷子:“你们慢用,我就先……”
“你先回去罢。”
“今晚就留下歇息罢!”
单子寅与颜悦同时开口,却是一赶一留。
颜悦又瞪了单子寅一眼:“你给我老实些!今晚歇在将军府,看你还敢不敢欺负程姐姐!”
那眼神凶狠得,仿佛单子寅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