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了,不要老湿着头发。”
沈时斜是最没耐心听说教的性子,可偏偏这些话从姜吟嘴里说出来,就叫人觉得犹如天籁,甚至她只说三分,他都想主动做到十分。
他薄唇微抬着,忽地垂颈,隔着发丝去亲她,滋滋油煎声,冒出几声暧昧的亲吻声。
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很单纯地吻了头发。
他去吹头发后,厨房再次静下来,只余油滋声。
姜吟低唔一声,心脏慢半拍缩成小团,白皙手指捂着涨红的脸颊,如冬日白雪压枝头,透雪裹的那点小红桃杏色。
她紧紧闭着眼,眉心也秀气拧着,嘴角却在指下弯着隐匿的细弧。
瞧着懊恼又开心,很矛盾。
恋爱后不久,她就发现他很喜欢吻脖子,吻头发。
出其不意,很轻很轻的一下。
这些纯挚又毫不欲气的亲昵,每次都让她浑身浮起颤栗,酥麻到心窝,也把她吃得死死的。
很像吸人的妖精,撩人的厉害,又欲又纯。
早饭很快做好。
姜吟家里没有餐厅,两人便在岛台那儿相对而坐,面前各摆着一份色彩鲜艳的早餐盘,切片淡绿牛油果旁,摆着烤得酥脆的三角吐司。
鸡蛋是单面煎,刀尖轻轻一划,浓郁的黄一瞬流出来。
沈时斜刀尖微顿,眉梢下意识挑起,抬眸看着她,“怎么煎得这么好?”
他从小在吃上就很挑剔,做足了四体不勤的娇气太子爷身份,煎蛋必须是蛋白微凝,蛋黄表面雾气但流心,底部焦脆。
为此罗姨练了很久,那阵子还差点把胆固醇吃高。
想起罗姨说这事时的表情,姜吟唇角不自觉溢出笑意,微动了几下。
她故作不知地问:“我煎的很好吗?”
沈时斜:“罗姨可是练了好久才煎成这样,你说煎的好不好?”
姜吟唇角弧度压不住,扬起几分,佯装惊讶望着他,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那应该是挺好的。”
其实她也悄悄练了很久,特意买了圆形的铸铁煎蛋小锅,也偷偷吃了很多失败的单面煎蛋。
只是她不打算告诉他。
大理石台面倒映着窗外的阳光,揉得细细碎碎,温柔又明亮。
几抹映到刀柄上,折出透亮的光,落在两人手指上。
姜吟咬了口煎蛋,嘴角不小心沾上一抹嫩黄,白皙的腮微鼓起一团,衬得她整个人像颗椰蓉大福。
沈时斜看得心软,目光也跟着柔和,抬起手臂,拇指落在她唇角。
她微懵地望着他,很不解。
拇指用力,擦掉她嘴角那点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