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点头,“都看过了,就连那花膏,也是王府里的。”
“这便好。”霍玲珑看着愈渐黑的天色,不由的吩咐上妆换衣服吧。今日,霍玲珑挑了一件紫色的缎面长裙,虽然薄里面却是有夹层,穿在身上暖和又不累赘,外面套一件绣着浅水绿的披风,妆容刚整好,虞嫔便来了。她见霍玲珑好了,不禁的催促道,“走吧,晚了可不好。”
说话间,俩个人已经往柔妃的芸香宫去。一行人紧赶慢赶的,总也不算太晚,此时宫妃已经来了不少,帝后以及那今日的最耀眼之人柔妃都还没到。虽说宫中此类宴会不会按照位份来坐,但众人如不是盛宠在身,根本不会越级往上。霍玲珑到了殿中,便和虞嫔分开,往下首走去。
她和宫中无相熟的人,自是无人和她打招呼,自然的,她也乐的清净自在,一个人对着银盏饮酒,一边赏花。芸香宫雕梁画栋,唯美婉约,很是有许国的江南水乡的格调,而今夜的宴会就摆在这回廊中,一桌桌的,延绵下去。正中央的是皇上皇后还有几位品级高的妃子,庭中更是以鲛纱围起,既能挡风御寒,又不妨碍观赏摆放错落的花。
就算是她们这些在后面的宫妃,也觉得如同身处花海。
“都道是借酒浇愁的,霍贵人在今夜,可是有什么烦愁么?”不知何时,锦贵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和她隔席而坐,霍玲珑拧了拧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锦贵人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烦愁呢,不过是美酒当前,贪杯罢了。”
“是么?”锦贵人似笑非笑的问,霍玲珑索性的不回,锦贵人见她神色泱泱的,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和熟络的人说话。
不多时,帝后同到,明黄挺拔的身影,头戴紫金龙簪,面容在天光下,俊逸明朗,他含笑扶着皇后的手,慢慢地向众人走来。皇后也穿上明黄的凤服,十二支沉甸甸的金钗插在两鬓,犹如凤凰的翅膀,熠熠发光。
众人连忙跪下,三呼万岁。
柔妃出来,款款的迎上去,今夜她刻意的打扮一番,梳着惊鸿髻,斜插金步摇,按品大妆,一身云锦华服十分耀眼,长长的裙摆摇曳在身后,行走间摇曳生姿,堪堪的是人比花娇。
“皇上……”柔妃盈盈一拜,还未真正的行礼,聂沛溟已经将之扶了起来,“不必多礼。”说罢,才让众人起身。
灼灼天光中,聂沛溟走向主位,皇后柔妃尾随,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
歌舞起,笙箫逐,霍玲珑停了手上的杯盏,一心的看着殿中的歌舞,不知怎么的,竟然走了神,神思恍然间,目光竟然带了些苍茫。胳膊上轻轻的碰触,才让她回了神,以目光询问楚月,楚月使者眼色往主位,她不解的看过去,恰好和聂沛溟对视。
霍玲珑一愣,旋即笑了开来,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只是这样的对视,完全的被柔妃瞧在了眼里,她搅着手中的锦帕十分的不甘,今夜,是她的生辰啊!想着,不由的将杯中的酒喝尽。
一双明眸闪动,似笑非笑的道,“皇上,臣妾听闻霍贵人在许国是有名的才女,当初更是以一舞动天下。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今夜不知可否有幸能目睹霍贵人的舞姿呢?”
此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皆将目光挺在霍玲珑身上,显然的是想看她的笑话。
柔妃显然是要她当众献舞。
霍玲珑知道,她这是迁怒,想着,便站起来走到一旁微微躬身道:“娘娘繆赞,嫔妾愧不敢当。”
柔妃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要拒绝,正想开口讽刺,不想霍玲珑突然抬头,她目光清冷,却笑得妖娆,“但为了不扫娘娘雅兴,嫔妾到了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柔妃傲然的道,霍玲珑接着说,“听闻娘娘在闺中素有才名,是精通歌舞的女子,不知可否请娘娘和嫔妾一起向皇上献舞一曲?”、
柔妃不想她如此伶牙俐齿的,竟然让她与之一同献舞!她想要发怒,但聂沛溟正在身边,她却不得生生的忍下去。
皇后瞧着这一出,抿唇笑着对聂沛溟道,“皇上,今夜可有眼福了ne呢。”
聂沛溟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心柔从进宫后就没有跳过舞,可不是有眼福了么?”
柔妃听聂沛溟如此说,知道今夜这舞不跳是不行了。咬了咬牙,也不在忸怩,下了位子道,“那臣妾就献丑了。”说罢,转身离开,霍玲珑亦跟在后面。
俩人走后,席间便恢复了热闹,但言谈间,都是对于接下来的斗舞十分期待,皇后也不能免俗,“皇上,倒不是臣妾偏心了,臣妾更加看好霍贵人,且不说别的,这舞技是要日日练习的。”
闻言,聂沛溟也想起了那夜高台上她舞起的凤舞九天,身姿卓美,举手投足见风华无双。正想着,声乐便起,他听了一会儿,有箫声合奏,婉转凄凉的带着压抑,手中杯盏一顿,诧异道,“她们居然要跳飞天?!”
第十一章 :暗中守护
柔妃顿下了然,佟贵妃这是要为她的女儿求封号了。想来也是,五岁的公主,若是还没有封号,怕是要被下人轻贱了去。
“姐姐真心帮我,妹妹自当尽力。”柔妃安抚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