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留下来陪你。”他笑着抚摸她的发,霍玲珑心中一暖,蜷缩在他的怀里。胸腔中有颤动,只听到他说,“和朕说说,你是怎么到的齐国的?”
霍玲珑身上一僵,怎么到齐国的?现在想来,那仿佛是上辈子的噩梦,带着滔天的恨意躲躲藏藏,彻夜惊慌中以泪洗面……要不是聂沛鸢,她怕是还在破庙中躲藏,或者饿死在哪个地方了……咬了咬头,似乎孤注一掷的回答,“是鸢王殿下救下的嫔妾。”
“嗯?”聂沛溟来了些兴致,轻声的询问。
霍玲珑靠在他身边轻声的开口,“彼时,殿下在破庙躲雨看到了狼狈的嫔妾,给了些糕点,嫔妾瞧着他衣着华贵,便求了殿下收留,然后他便将嫔妾带到了府中,当作舞姬养着……想来,嫔妾还未好好地谢过殿下。”
聂沛溟没有听出她口中的嘲弄,倒是轻笑了起来,“九弟,一直都是这么率性而为,这么多年从未改变啊……”
率性而为?!霍玲珑在心中冷笑着,要不是她露出容貌,要不是他心中藏着野心,也不会如此率性而为!鸢王爷的名声,谁人不知,怕是整个天下只有聂沛溟相信他的九弟。也是,他从来都是伪装的高手,只要他不想那个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谁会看的到?!
只是,对于聂沛鸢,霍玲珑根本不想多谈,她索性的转移了话题,问出了心中所想,“皇上呢,有什么烦心的事?”聂沛溟虽然淡淡的,但今天异常的举动无疑再说,他心中也藏着事,凭着她的感觉,那事情还和她有关。
聂沛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连带着拍着她背脊的手都顿了下,霍玲珑心若擂鼓,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齐国要和许国联姻了,想来现在许国的车架已经出发了……”
第七章 :表明心计
绝望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看的聂沛鸢心都揪了起来,他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唇边却又显得苍白。抬手,对着肩胛处用力,闷哼一声,将簪子取出来,血流涌动,湿了衣衫,他随手扯了衣衫上的布片包扎伤口,简单处理后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的离开。
到门边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隔空的飘来一句话,“霍玲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却唯独放不下情爱,不论是邵司鹄还是四哥,都不会是你的良人!”
说完,翩然而去,徒留霍玲珑与一室的光辉相对。月色凄凉,淡淡的照在她身上,清冷无比,光影帷幔间,一点点的映出她的脸庞。
瓜子大的脸上,泪水蜿蜒。
他竟然知道了。
原来他早就看透了她,可是聂沛鸢,我又何尝敢把谁当良人!皇帝,九五之尊,是最不可能成为良人的一个,而我,也不过是你手中的工具罢了。
第二天一早,楚月进屋的时候,霍玲珑已经梳洗妥当了。
“贵人,怎么起的那么早啊?”她一边端着茶一边说道,“倒让奴婢觉得是我贪睡了。”
霍玲珑淡淡一笑,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几日未向皇后请安,自然是要早一些,对了,将那几本佛经也带上。”
略微的用了些早膳,便扶着楚月向凤阙殿走去,半是观赏的半是散步的,倒也不累,正指着那一处的景色和楚月说时,一顶步撵经过身旁,她躬身等待着她们经过,不想,步撵停在了她们面前,淡淡的馨香袭来,一位宫装美人走了下来。
居然是那日帮她说话的佟贵妃,今日,她头梳明月髻,额贴碧玉饰,走右各插俩个金步摇,华贵又不失清丽,更衬托着她的高雅。
霍玲珑知晓她的身份,连忙的拜下,“嫔妾拜见贵妃娘娘。”
手中一暖,佟贵妃已经扶了她起来,“妹妹不必多礼,走吧,我们一起去向皇后娘娘请安。”难得善意,霍玲珑自是不会拒绝,何况那日她还帮过自己,欣然的佟贵妃一起走。她为人风趣,态度又温婉可人,谈笑间,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凤阙殿。
守门的宫人见佟贵妃到了,连忙的笑着迎上来,“娘娘您可到了,这几日您不在跟前,皇后娘娘都说无人做伴了呢。”
佟贵妃笑着,“哟,这话说的,皇后娘娘这是怪臣妾不来请安了啊。”
守门的宫人不敢接话,只笑着引她们进屋,霍玲珑跟在佟贵妃身边一道进去,此时皇后已经用过早膳,正在和锦贵人说话,见佟贵妃进屋,这才笑着打趣道,“瞧瞧,咱们的大忙人可来了……”
“娘娘可打趣臣妾了,要不是您做主要臣妾操办柔妃的生辰,臣妾恨不得日日呆在您身边侍奉呢。”佟贵妃走上前坐下,霍玲珑见她和皇后寒暄,暗自的退下到一旁站着。
“小嘴甜的,直跟抹了蜜似得。”皇后抿唇笑着,顿了顿问,“柔妃的生辰可准备好了?”
“娘娘放心吧,别的臣妾不懂,吃食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都听听,伶牙俐齿的,真该叫皇上好好的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