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摇曳,谢缚辞批阅好皇帝抛下的折子,朱笔一掷,散漫地靠在椅背上,阖眼默了半晌,又屈指按住自己的眉心。
吴毓上前斟了一盏热茶:“殿下近日多有劳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两日太子除了政事加上姜沐璃的原因,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一静下来,眉宇间尽是疲惫。
谢缚辞撩起眼皮,呷了茶水,道:“舅舅在前线拼搏,孤又岂能叫苦?”
吴毓叹道:“再如何,殿下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啊。”
饮了暖茶后,谢缚辞身子也舒缓了许多,想起了什么,吩咐道:“过几日是小郡主的生辰,按老规矩,你去备点姣姣喜欢的做生辰贺礼。”
吴毓笑道:“殿下果真疼小郡主。”
谢缚辞语调淡淡:“小舅舅只留下了这支血脉,孤自然要多加照顾。”
提起崔律小将军战死沙场一事,吴毓也颇觉遗憾。
崔小将军为人正直,骁勇善战,不惧艰辛保家卫国,可这样好的人却因为昌陵侯的贪婪而无辜死在战场。
如今惠和小郡主这般亲近姜沐璃姐弟俩,也不知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被姜家姐弟的舅舅害死,该作何感想。
殿下想必也是思及这层,才不愿让小郡主亲近姜家姐弟二人吧。
光是先皇后那条人命,崔继后便不会容下这姐弟二人还活在人世了。
先皇后与崔继后二人姐妹情深,崔继后更是因为先皇后薨逝,才下定决心推掉了与郑丞相嫡长子郑克尧的婚事入宫为后。
只因她不想让长姐的后位落在害死了姐姐那人的手中。
如今殿下将姜家姐弟藏在了东宫,避不与崔家任何人提及,也不知是做何打算。
尤其他日日看着殿下对姜沐璃愈发沦陷,真是不知是不是好事。
“西院那小子这两日如何了?”
谢缚辞冷不丁一问,吴毓楞了会儿,回:“奴婢每日都有亲自去看过,葛太医研制的药也吩咐小太监送去了,绝没有让阿璃姑娘与姜沐臻见面。”
“他可有吵着见姐姐?”
吴毓回道:“那倒没有,人挺乖的,想必是为了姐姐才不敢生事,担心姐姐会受委屈。”
受委屈?
谢缚辞眼帘一抬,眼底掠过渗人的冷意。
即使受了委屈,那也是她应该的。
“姐弟二人真够情深。”他凉凉道。
吴毓也不禁感叹:“听邹大人说,他们的父亲自三年前因病去世后,姐弟俩便一直相依为命,自然是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更要亲近,也更会为彼此着想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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