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孟虎于内卫六府当值六日,期间不仅与裕清皇后有了一番邂逅,还对皇城诸多内卫情形有所了解。
最终得出结论,皇宫深不可测,万不可轻易涉足。
“前方可是孟虎二少爷?”孟虎刚出皇宫,便听得一中年青衣文士向他呼喊。
孟虎只觉此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你是何人?”孟虎满心疑惑。
“二爷,我乃孟家西府管家孟敬呐,您不认得我了?”孟进一脸欣喜地说道。
“噢!孟进叔父!”孟虎仔细回忆一番,方才忆起。这孟进乃是此世孟虎爷爷的义子,小时候最是疼爱孟虎。
记忆中,皆是孟进初次扶他上马奔驰的画面。
“少爷,您终于想起来了。孟进离家三年,归来不见少爷,甚是想念。”孟进眼眶湿润,他一直将孟虎视作亲生,只可惜家族人丁单薄,无人管事,他亦是力不从心。
孟进打点着孟家江南的产业,每次出门去江南,皆是三年左右方能归来。
故而孟虎离家之时,孟进并不在京城。
孟虎在宫中当差六日,他所作之诗已然传遍京城。当那首诗传至孟府之时,孟千秋诧异不已。
这会是他那木讷、只会拿剑整日在后院闹得鸡飞狗跳的儿子所作吗?
孟虎离家考取武状元之事,孟千秋一直视为家族之耻辱,不屑理会。
而此次孟虎进皇宫当值之事,惊动了不问家事的老祖宗。
这位老祖宗便是孟虎的奶奶,孟千秋生母于老太君。
为此,孟千秋不得不吐露孟虎这两年来之所为。
之前孟千秋为敷衍老太君,谎称孟虎去江南求学之事,自孟进归来后便不攻自破。
“我不管你用何方法,你把我乖孙请回来,不然我老婆子便把你也打出去!”作为儒家学派代言人的孟千秋无奈至极。
别说被他娘打出去,便是他娘骂他两句,传到外面亦是爆炸性新闻。
“家中太太甚是想念少爷,问少爷何时可归?”孟进端详着孟虎,感觉孟虎长大了许多,亦成熟了许多,心中甚安。
“哦!”孟虎一心醉于营救教坊司那些女子,竟忘了西府之中还有疼爱自己的奶奶。
此刻想起,觉着自己确该回去看看才是。
“叔父,您回去便告知奶奶,我这两日定回去看望她老人家。”孟虎自觉没理由不回去看望那慈祥和蔼的奶奶。
“这样便好,那孟进先回去禀告义母,她定是欢喜。”孟进说完,便告辞而去。
孟虎知晓家中自己那个父亲孟千秋不待见自己。
受父亲影响颇深的大哥孟修亦不待见自己。
他们整日便是舞文弄墨,无病呻吟,大把大把撒钱,每夜花前月下、青楼勾栏附庸风雅,对家中生意不予理会。
在孟虎看来,他们才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同样混吃等死的还有自己大伯——孟千重。
整日在府中饮酒作乐,只因继承了家中郡王爵位。
自己爷爷孟贤是先皇伴读书童,曾先后任武定一年太傅、武定五年兼任户部尚书,位列三公三孤之首,一生忠心耿耿,尽忠尽职。
武定七年,孟贤薨,武定帝追封孟贤为贤德郡王,意喻指有美德之人。
这个爵位自然继承给了嫡长子孟千重。
从此,躺着继承爵位的孟千重便整日在府中作乐,小妾娶了一个又一个,气得老太太一拐杖下去分了家,家产一分为二,东府归老大所有,西府归老二所有。
而自己那便宜老爹亦是没什么本事。
老大继承了爵位,武定帝重情义,便把礼部尚书职位给了当时还是礼部侍郎的孟千秋。
但孟千秋此人迂腐至极,事事按部就班,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