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大叫根本无法缓解生不如死的头疼。
眼前再次出现重影,有两扇卫生间的门,有两个客厅,有两部电视机……
染血的手按着心脏处窥探减缓的心律,另一只手拨通男朋友的手机号码。
手机屏幕留下血指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是否转到语音信箱留言?”
她听这冷冰冰的提示音,听了半个月。
“是。”她疲惫不堪地靠着盥洗池。
嘟——可以开始留言。
她出神地凝视门外的客厅,眼神涣散。“祁言,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分手吧,她不想他看到自己死后的丑样子。
分手吧,她不想他顶着“男朋友”的头衔参加她的葬礼,徒增尴尬。
“不要再见面了,我……”她紧握手机,喉咙像卡着一块石头难受。
闺蜜说过,分手就得激烈一些,才断得干脆。
“我是一个需要24小时待命的法医,不是你的恋爱游戏对象!也不是你想起来就见一面的宠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给我滚!”
她伏在膝盖上低声啜泣。
好失败啊,骂人的话被她骂得软绵绵的。
早知道,她向闺蜜多学一些骂人的脏话。
咚,咚……
心跳逐渐慢下来。
她的呼吸开始困难。
咚。咚。
咳出的血染红衣服,肺部火辣辣的疼。
她无力地靠着盥洗池,鼻子堵着石头似的,要张开嘴艰难地呼吸。
开始出现幻觉了呢……
客厅的雪白墙壁多了许多弯弯曲曲的黑丝,像蚯蚓。
眼皮愈发沉重,视野模糊不清。
身下流出温热的液体,她缓缓闭上眼。
好累啊,许法医终于可以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