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哼出轻轻的鼻音。
她也闻到,闷热的空气飘来淡淡的苦涩味,属于同类的气味。
两人飞快地经过一条岔道。
事与愿违,带着腥味的急风扑来。
许千鹤只来得及看见祁言搂着自己,背向那条岔道。
提心吊胆的瞬间,她听见他的胸膛嘎吱作响。
像骨折的声音。
她不敢乱动,贴着他胸口的右脸,忽而内陷进他的胸口。
要被吃掉了吗?
她头皮发紧,神经要炸裂。
须臾,她眼前一黑,身体被密不透风的东西包围。
然后她听见他在外面说:“等这东西一撤走,你马上跑。我会去找你,记住别睡着!”
她全身麻痹,危险的直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割断所有神经连接,使她身体僵硬。
这种磅礴的危险感,只有祁言让她体验过。
嘶吼声与撞击声穿过包围她的硬物传来,其中夹杂病态的笑声。
嚓嚓嚓——
那是骨头摩擦的声音,她做过数不清的尸检,熟悉不过。
尽管她不敢面对,可是外面的其中一个怪物就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心脏因为恐惧、担忧、不安而狂跳。
激烈的思绪被重新涌来的闷热空气打断,包围自己的东西消失不见。
许千鹤闻着甜腻的气味,拔腿就跑。
她得了暂时遗忘症,忘掉他胸口展露的狰狞裂口,忘掉病态的笑声出自他的声音,跑到某一条安静的岔道轻声喘息。
失序的心跳与“咚咚”的回响错开演奏,背后的墙壁微微颤动,似轻推她前进。
趁片刻的宁静,她试用周达教导的方法,全神贯注地使用精神力窥探四周。
目前,她的窥探范围只有十五米左右。
某个方向响起隐隐约约讨论怎么逃出去的谈话声,飘来淡淡的甜味。
许千鹤仔细偷听一番,确定他们不是巢主,决定朝他们去。
他们同样在躲避,或许能合作。
“有人来了。”
“几个?”
“一个。”
“我们……”
单薄的身影沿着幽暗的岔道走来,背靠墙壁的一男一女警惕地侧目。
男的很年轻,气质疏离青涩,估计还是学生;女的是中年大妈,可能是少年的妈妈。
许千鹤看见大妈护少年到身后,他们其中一个身带甜味,是同类。
“你们也在躲避危险吗?”许千鹤试探道。
两人都穿着睡衣和拖鞋,俨然普通邻居。
大妈紧绷身躯,“你自己一个?”
“我和男朋友走散了,我觉得我们一起走比较稳妥。”
大妈回头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