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鹤心头咯噔。
后面的郁父不顾一切地抱紧童柏的胳膊,浑身发抖。
“许姐姐?”满脸汗水的郁瑶喜笑颜开,背着一个胀鼓鼓的背包。“真巧啊,你们也在找出路吗?诶,爸爸也在啊。”
她甜甜地笑,弯弯的眼睛注视站在后面的父亲,脸蛋染红,乌黑的长发反射暗红的光泽。
“你背着什么?”
“我的宝贝,当然要带上逃亡。”
闻言,郁父全身一震,冷汗划过眼角,看背包的眼神堪比见鬼。
许千鹤则闻到一丝腐朽的气味,很熟悉。
郁瑶长得像一个瓷娃娃,王姨见彼此认识,正想上前一步,被人拉着衣袖。
她回头,发现是儿子拉着自己。
须臾她发现旁边的许千鹤没有放下刀,并与郁瑶保持距离,立马出一身冷汗。
“许姐姐,我能不能跟着你们?我一个人走害怕。”
“不要!”
郁瑶侧头看向失态的父亲,委屈地撇嘴。“爸爸,我一路找你呢,你不能顾着自己逃跑。”
“我没有!”郁父面如菜色,扒紧童柏的胳膊。
——她是魔鬼!她是魔鬼!!!
童柏毫不留情地掰开他的手。
“许姐姐!”
郁瑶绕开截肢刀的位置跑来,想挽许千鹤的胳膊,不料许千鹤换手持刀,恰好挡着她过来的方向。
“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挨太近。”
“好吧。”她乖乖地走在许千鹤的旁边。“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呀?”
“不知道。”
五人的脚步声伴随踏水声,比之前三个人走动的动静大一倍,许千鹤思忖怎么甩掉父女俩。
不得不说,王姨母子的关系与父女俩的天差地别。
郁父的恐惧和憎恨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她十分困扰。
郁瑶偶然侧目打量后面的童柏,又瞄了瞄王姨,好奇地问:“阿姨,你们是新搬来的吗?我似乎没见过你们。”
“嗯,前几天搬来。”
“前几天?不就是刚维修好水管的时候吗?破破烂烂的小区有什么好,因为租金便宜?”
“是。”
许千鹤听出王姨语气迟疑。
“你们搬来不久就发生这种怪事,真巧呢。”
王姨总算明白她的险恶用心,连忙撇清:“确实巧合,但是跟我们没关系。”
“我没说跟你们有关系啊。”她眨眨眼睛,发色像干涸的血。
王姨腹诽她阴险,偷瞄许千鹤的表情。
这种关头闹内讧最烦。
而许千鹤冷冷淡淡,对二人的对话不置可否。
后面的童柏也一言不发,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