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一想,觉得这人既能查到他的学校,还能追查到凶器的线索,至少说明他对案情的分析是有自己的见解的,说不定未来真的会有用。略一思索,江微收下了他的名片。
“这才对嘛!”胡庸跟着江微往外走,“咱们都是道上混的,多个人多条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嘛!”
胡庸精明的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转起来,“小兄弟,你这是去找姜队吗?”
不等江微回答,胡庸拍拍胸脯,吹嘘说:“姜队,我熟!以前我跟姜队打过交道,我还做过他的专访,还有技术那边的大周,这都是吃过多少饭的兄弟,上周我们还一块喝酒来着。”
江微在心里吐槽,大周好说,但姜兮明能跟你闹到一块去,那就有鬼了!
想什么来什么。
胡庸接着说,“小兄弟,你是不知道,他们刑侦支队忙,一忙起来三五天连轴转,人都熬坏了,兄弟我心疼。你看要不然这样,以后你跟姜队出现场,给我递个话,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好给兄弟们送个饭。”
“这个!”胡庸的手指不断搓动,脸上的褶子淹没了五官,“一定少不了你的!”
江微彻底无语,合着你在这里迂回穿插打伏击呢?绕这么一大圈,重点还是这些。不从他身上入手,改跟踪姜兮明了。
江微懒得再跟他废话,大步离开,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顺手扔了胡庸的名片。打了一辆车,不着急跟师傅说去哪,在市区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踪,才跟师傅说去福苑小区。
“没事,不就是一记者吗?之前确实没少打交道。”
“怎么?”
姜兮明微微抬头,似乎在回想某些事情,“胡庸之前是某家报社的记者,专门负责一些猎奇的社会新闻。说实话他挖新闻的能力的确可以,鼻子是真灵,指哪打哪,咱们警察出警前脚走,他后脚就到了,有些消息甚至比咱们知道的还早。但是近几年,自从新的领导班子上台,狠抓社会治安,部署了一系列针对恶性事件的专项行动之后,咱们市的治安好了很多,风气扭转了不少。这几年下来,引发关注的社会新闻少了很多,你看看现在媒体上是不是整天报道的都是抓小三、出轨、婆媳矛盾之类的。所以他这样的记者活就少了,但他靠这个吃饭,就想方设法的从咱们警察身上挖线索。”
姜兮明顿了顿,接着说:“之前咱们警局的人没少被他套路,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听说他曾经冒充报警的群众,只为了向前台打听案件进展,前台的小姑娘被他套路的可不少,后来他又变着花招,拼命的追咱们警局t新来的女警。”
姜兮明瞥江微一眼,说:“小花,记得吧?两年前派到这边实习,刚上班就被胡庸盯上了,每天堵在路上送花,把小花吓的上下班只敢跟同事一块走。他都这么一闹腾,局里的人都认识他了,所以他就只能套路新人。”
姜兮明朝江微点点下巴,“喏,就是你这样的。”
江微心说,真晦气!
“他这样的行为就没人管吗?”
“有啊,所以他才丢了工作。”姜兮明说,“他跟你说他还是报社记者,对不对?”
“对啊。”
姜兮明笑了一下,说:“撒谎不打草稿。他之前一直骚扰咱们,但尺度拿捏的好,一直没出什么事情。后来嘛,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为了拍照,违规进入案件现场,咱们领导没给面子,当场扣下他,让报社来提人,算是以儆效尤,后来他就被辞退了。但是他干这一行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我听说从报社出来后,他跟某个网站合作,专门写离奇的悬疑故事,大多取材于真实案件,并且只在这个网站上连载,听说每月浏览量不错,赚的比以前当记者还多。”
江微消化了一下关于胡庸的信息,问:“他一直这样做,有人给他透漏过消息吗?”
“有!”姜兮明言语中不乏警告的意味,“透露消息的人已经脱了警服回家了。”
江微愣住。
姜兮明自顾自地往前走,没发现江微的异常。
“你当这是开玩笑,警察查案又不是过家家,保密条款三令五申,就是为了防止泄密。该公布的迟早会公布,不该公布的就烂在心里,穿上警服就得遵守纪律……”
“诶?”姜兮明发现身边没人,一回头发现呆滞愣神的江微。
见他那反应,姜兮明严肃起来,问:“你不会泄露什么了吧?”
“没有……应该没有。”
江微在脑子里把刚刚在咖啡馆和胡庸的对话过了一遍,应该没有透露什么,江微想。
姜兮明说:“没有最好!要是让人查出来,特别是被周局知道你露了底,谁都保不住你。”
两人来到四栋门口,物业的人正在楼道口安装新的监控探头,刚刚姜兮明上楼的时候,已经给他们亮明过警察的身份,几个物业人员见到姜兮明,笑得殷勤,又要递烟,姜兮明伸手挡住了,说劳驾借个路,侧身带着江微往里走。
“所以胡庸的思路有用吗?那把刀。”
姜兮明想了一下,说:“怎么说呢?有用肯定有用,但是胡庸的推论有个漏洞。”
“什么漏洞?”
“管制刀具哪有那么多正规渠道来的。你说的很对,凶手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假设你是凶手,你想杀人,你会去随便一家店里买一把具有明显特征的刀吗?还有这帮玩刀的,都知道这类管制刀具的管控十分严格,市面上的都是没开刃的观赏刀,没了正规渠道,要么私底下交易,要么黑市上流通,这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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