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很愧疚的说道:“德隆这孩子,太顽皮了,每次他额娘抱他,,都要去抓他的头发,他额娘现在头饰、耳环都不敢戴了。”
雅布摆摆手说道:“哪个小孩子,小时候不这样,你小时候可比德隆顽皮多了!”
林德笑着插了一句:“那年世子差不多也这样大,王爷抱着世子看书,没防着世子一把抓了桌上的砚台,就往王爷头上招呼!”
雅布指着额头上的一个小伤疤道:“瞧!这就是你当年打的印记!”
雅尔江阿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很是尴尬,他没想到自个儿小时候居然这么皮,还拿砚台打阿玛。
雅布叹道:“除了你八弟理盛阿,阿玛小时候没抱过,哪个阿玛没抱过。”
雅尔江阿见阿玛有些伤心,忙道:“前几天,听杨丹说,八弟开始学幼学琼林了。阿玛,啥时把弟弟妹妹姐回府上?”
雅布知道女儿娴雅,自由惯了,在京城呆不住,这次迎了太夫人的灵位回来后,等太夫人法事一了,兄弟姐妹四人又打算回张家口了。
雅布道:“你三弟阿扎兰身子不好,还要塔克老人和若寒帮忙调养着,他们住在那边也方便些。程大夫文武双全,塔克老人见识不凡,你三弟和八弟跟着他,对他们兄弟只有好处。”
雅尔江阿早就知道,当年郭侧福晋出事的内情,阿玛是担心二弟几个会同继福晋他们起冲突,阿玛也很为难,帮哪一边都不好,不如远远把他们分开,才能保家里平安无事。
这京城里的御史和言官都闲的发慌,专门盯着这些勋贵人家,巴不得他们这些人家出些乱子,他们才有事可做。
换成是他处在阿玛的位置,也只能如此处置了,只是二弟他们实在太可怜了。
话又说过来,让他处在二弟他们的位置上,他也不愿意同继福晋同住一府,还要日日请安,那滋味实在不好受。若不是碍于礼法,他和瓜尔佳氏也不愿意给那种狠毒的女人请安。
这个皇太后,真是老糊涂了,又把这个女人放出来招摇,没她在,府里就是他们夫妻的天下了,那些侧福晋自然不敢与他这个世子做对的。
雅尔江阿说道:“八弟他们快下学了,阿玛要把他叫过来吗?”
雅布抱怨道:“等会你陪阿玛一起过去看看他们几个,这个娴雅,怎和小时候变了个样,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了!”
娴雅一到京城,哪里也不去,整日窝在院子练武、画画、刺绣,连他嫂子院子里也怎么过来。在他印象中,娴雅很喜欢说话,整日唧唧呱呱的,跟小喜鹊一样,还嚷着要跟他和扬丹学骑射。
雅尔江阿望着书房中挂着的兰花图,不由失笑了,那是娴雅画的,是阿玛从扬丹那里要过去的。阿玛书房里的这些名人字画,全都换成娴雅妹妹的画了。
娴雅虽然长与乡野,但塔克老人和程大夫都是极其出色的人物,娴雅的琴棋书画水平,一点都不比京城所谓的才女逊色。就凭娴雅花的气势和意境,就比那寻常闺秀强上不止好几分。
娴雅最喜欢花兰花了,扬丹和阿扎兰那里都有,他也要了一幅,妻子见了兰花图很是喜欢,还央着娴雅多画几幅,给她做绣样。
娴雅小时候最喜欢缠着阿玛了,阿玛也最疼她了,小时候还让他和杨丹很吃味。阿玛书房的好东西,但凡她看上的,都要想方设法给弄去,阿玛还一脸笑呵呵的。没想到现在,娴雅和阿玛关系却是淡淡的,如同客人一般,很是疏离。
阿玛即便再喜欢妹妹花的兰花图,也开不了口讨要,只好把扬丹手上的画全给搬走了。
说来也奇怪,妻子瓜尔佳氏出身显赫,最是高傲不过,在旗人里素有才女的名气,但在妹妹面前总是很谦虚,姑嫂两人相处很是融洽。娴雅还给妻子开了几个调养和保养的方子,妻子这段时间气色好了很多。
还好娴雅妹妹是女子,若是男子,他和扬丹都要靠边站了。
☆、王府琐事(二)
{ } …… 简王府正院,继福晋正在询问报信的小丫头:“王爷今天做了什么?现在去哪了?”
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尚未留头,似乎刚进府不久,她脆生生地答道:“王爷今天一直在屋里看书,和世子爷先说一会儿的话,后又抱着世子家的大阿哥一会儿,现在和世子去大格格那里了。{ } ……书%客)居*”
听到王爷去了大格格那里了,继福晋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次她回府,扬丹四个兄妹四个一次安都没来请过,那个娴雅和理盛阿只是远远的看到一眼。
继福晋紧握拳头,气得指甲差点被折断了,好歹她也是他们的嫡母,可王爷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她,把她软禁在正院里,早就免了孩子们请安。
可想到皇太后说得话,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心又凉了半截,雅布和扬丹几个都知道郭氏出事的真相了,恐怕雅尔江阿夫妻也知道了,难怪瓜尔佳氏见到她时,是一脸的讥讽,一点都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到眼中。
她就打杀了郭氏又怎样,哪家主母不会打发几个不听话的小妾,就贵妾又怎样,贵妾还不是妾,有本事当初郭氏就不要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