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凡亦立下脸上浮起一片乌云,想开口又觉得不合时宜,话咯在嗓子眼,吞不下又吐不出,十分难受。穿鞋时,又反应过来她叫自己豌豆公主,立刻抬头瞪了她一眼。
话说瞪人也需要十分的技巧,即使自己杀气不够,也要卡准时机,必要达成一眼看到别人心里去,激起别人心中几重波澜的效果,才算粗粗完成任务,都则也就是个半残之作。这一眼瞪的实在不算成功,在这位大少爷露出鲜少出现的警告神情时,悠时正在给面包抹草莓酱,都没正眼看他,整个过程便像烈火遇上冰水,只剩下木头烧焦兹兹声,伴着一缕黑烟冉冉升起的特效。
悠时心里想着他踮着脚的一幕,好笑,暗道“大少爷”嘴上却说,“吃的在这里,若不嫌弃,自己动手。”
凡亦刚坐下,*拿了片面包,刚要谢她,又听她说,“若是嫌弃,出门左转500米,有五星级港式早茶店,请君自便。”
这话,又被她把话堵在嘴里,脸上刚散去的乌云,又集了起来。
悠时却是没有侍候他的心,想着他也许还没被人这样堵过,心中不爽便散了几分,却也没有闲话家常的想法,以为反正萍水相逢,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今日一别,无缘再相见的人,也不值得花些心思去社交一番。话说回来,自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虽不指望他从今日起做牛做马为奴为俾,但叫她为他无私奉献,却也太不近常理。
“恩,”*说了个语气助词,又连着说,“谢谢你昨日相救,也谢谢你的早饭,很可口。”
悠时有些吃惊,以为这样的大少爷定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刚才被自己一番调笑,肯定任性起来,再也不愿再和自己说话,现在看来,揣测也不尽然百分百正确。
他放*段,软了口气,她也不好再找他的晦气,随便的“恩”了一声,算是收下了他的谢意,正好吃饭,在桌上扫了一眼,说,“把剩下的鸡蛋和面包吃了,把碗洗了,放在架子上。”
凡亦一听,瞬间抬起头来,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却不看他,只是说,“我做饭,你也该洗洗碗吧。”口气十分天经地义,然后转身就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
凡亦一边吃,一边对着碗皱眉头,倒不是自己四体不勤,只是从未洗过,也不太知道从何处下手。吃完了早餐,照着臆想的程序,收拾了碗筷,在水池旁研究了一阵,才动手,把标着清洁字样的东西往看起来像抹布一样的东西上挤了一点,然后估摸着洗碗就是把碗洗干净,里里外外把碗擦了一圈,然后再冲一遍,放在一旁同样立放着碗的架子上,一阵忙活,总算大功告成,没打破一件器物。
完毕后,*对着她的背影说,“洗好了。”
背影正在打字,头也未回,说,“好,知道了,你走吧。”
*又一愣,说,“哦,好。”换了鞋子,开门,关门,离去。
………【第二节 命不贱 人贱】………
回到家,刚进花园的门,就看见柳延和陈伯迎面走匆匆而来。
“少爷!您没事吧。”
凡亦点点头。
“昨天一直联系不上您,我们很担心。”柳延说,看着少爷这上下一身和昨天一样的打扮,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恩,昨天遇袭了。”*说的不甚在意,“后来被人救了。”
“谁做的,知道么?”柳延边走边问。
凡亦摇摇头。
“那相救的人,可靠么?”柳延又问。
凡亦还是摇摇头,说,“你可以去查一下,但是我没看出来什么破绽,只怪我当时也少了戒心。”
“恩,以防万一。”柳延决定这事回头就办。
“少爷要不要吃点什么?”陈伯问。
凡亦摇摇头,说,“不了,我先去洗澡。其他事情再说。”转身上楼。
“对了,这件事情和我父亲说了没有?”站在楼梯上,凡亦回头问。
“还没有,要是今天还联系不上,就准备和老爷报告。”柳延回答。
“很好”凡亦点了下头,说,“不用给他知道了,不是大事。”
“这……”柳延面露为难。
凡亦懒得和他再解释,想到自己已经一天没洗澡,顿时觉得难以忍耐,直接说,“就这么定了。”便谁也不再看,向二楼走去。
浸到浴缸里,全身的肌肉才算放松了下来,“昨天恐怕有些落枕,”凡亦一边揉着自己僵硬的脖子,一边暗自揣摩,想到她那间小房子和那张他窝了一整夜的小床,凡亦觉得,这一身的酸痛,确实情有可原,打量了自己的浴室,入眼一片窗明几净,入鼻也是干燥的清爽,顿时觉得心满意足,“那就等泡完了澡,再找小琴来*一下吧。”
沐浴净身完毕,*完毕,端一杯泡的正好的英国进口红茶,再兑上今天新鲜的牛奶,坐在阳台上,凡亦由衷的叹,这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