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很快就进了画舫里,景溯放下她,将门关上,阻隔了外界的视线。
被他这么一抱,先前理好的头发又乱了,室内的博古架上正好有一面琉璃镜,柳凝走到前面,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一侧头,就看见颈部那处暧昧的红痕。
她叹了口气,到最后还是留下痕迹。
“叹什么气,你该庆幸才对。”
景溯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头,看向镜子里的两人,轻笑一声。
“我其实还想多做些事情,但……这次就先算了。”
“暂时放过你,还不知足么?”
他咬重了“暂时”两字。
船舷边的潮汐声沙沙作响,时轻时弱地传入她的耳中,伴着男人的低语,柳凝心中难以平静。
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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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下船后,被景溯送回去,摸着黑回了柳府的院落。
有素茵帮她遮掩,很多事情就顺利了不少,回到了寝房后,她将衣衫匆匆换下,一面看向素茵,轻声开口:
“他醒过么?”
素茵心领神会,知道柳凝指的是谁,摇头:“二公子一直睡得很熟,未曾中途醒来过。”
她这样说,柳凝便放了心,换好寝衣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迷药的作用还在持续,卫临修毫无任何反应,窗外的月光映照在他熟睡的脸上,分外安详。
柳凝盯了一会儿,确保没有任何异常,终于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陪景溯到这么晚,她也确实有点累了,躺下后一觉到天亮,再起来时,便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要离开这里,柳凝并没有太多不舍,对于柳府的态度,她一直是既无恶感也不依恋,她能理解柳承思想要利用她的心理,也不否认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恩情。
当年肯冒着风险保她下来,她已知足,何况这么多年来,柳府在衣食用度上,也没有苛待于她,甚至还请名师教她琴棋书画,将她好好培养成人。
只是没有爱而已。
没有就没有罢,又有什么关系。
柳凝和卫临修的东西早就由下人收拾妥当,她拜别了柳氏夫妇,临行前还去看了柳倩一眼,这个便宜妹妹倒是哭红了眼,颇为不舍,送了个香囊给柳凝,作为饯别礼。
这香囊绣得歪歪扭扭,上面的纹样似乎是柳凝前些日子才教的。
柳凝哭笑不得,不过心头还是泛起一丝暖意,将香囊收好,摸了摸柳倩的头,柔声叮嘱了几句,真就像个温柔的亲姐姐一般。
她没有血亲的妹妹,也幸好没有,不必叫她吃那份家破人亡的苦头。
安抚好柳倩后,也快到了出发的时候,柳凝离开了柳倩的小院,往柳府正门走去。
才出了大门,她停住脚步。
柳重明正立在树下,朝她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