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携手走上弯弯曲曲的汉白玉长桥,桥上玉亭高低错落,造型古朴淡雅,精美别致,与那湖中成群的莲花相映成趣,风景秀致,美不胜收。
“寒儿你看。今年的莲花开得特别早,一朵朵粉红无暇,娇艳无双,尤其是那棵。”他将我拖到白玉围栏旁,一手指着池塘中央,一朵偎水而居,形单影只、傲世独立的嫣红荷花。
“我看到它,就会联想起你。寒儿,你就像它那样,孤傲清高,不可接近。你总喜欢用你那双清澈的眼睛讥诮地望着我,你可知,每每望着你那样的神情,会令我心里有多难受。”
“皇上……”
“寒儿,如果,你是莲,而我是这池里的水的话,你是否能像此莲花般依赖于我……”
“不要。”我把头摇得像一个波浪鼓。
“为何不要?”他逼近我,耐着性子问道。
“不要。”我坚决抵制给他洗脑,很冷静地答道,“这水里的莲花太多了,我另外找个干净的池塘,把自己种进去。”
他怔了怔,哑然失笑。
“莲花是群居的,到哪儿都是一群……”
他的这句话,到我耳朵里则被自动诠释为:这时代的女人都这样的,找个好男人不容易,所以必须得凑合着一起过。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平常事儿,你要嫁咱这时代的男人,就只能当莲花之一。
我想起那该死的秦绍,面色忽而变了数变,冷笑道,“那我不当莲花总可以吧。”
我不嫁,我回去嫁!开什么玩笑,我还等着老爹牵我的手,把我递到红毯另一端呢,神经病才在这里嫁人!
“如果说,朕决计不肯放手呢?”
我看着他步步逼近的俊脸,略微惶恐地退了数步,轻轻碰上了亭子内的一张小石桌。
“皇皇皇,皇上,这事我们改改天再说吧……”我结结巴巴地回道,一手抵住他的身子,就怕他一时难以控制又发起疯来,不顾场合地做出逾矩之事。
“为什么要改天说?你不要再逃避了!寒儿。”他气呼呼地将我扯到身边,气势汹汹地贴合上我的身子,俯首凝望道,“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否则,那日我重伤昏迷,你也不会急成那般模样儿。你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愿表白罢了,寒儿。你别再反抗了,顺应自己的心意,真得有那么难吗?你迟迟不愿从我,可是因为我身边儿妻妾无数的缘故?如果说,我愿意为了你而冷落她们,日后专心独宠你一人,那么……”
“皇皇皇,皇上,你不要开玩笑了。”说什么独宠啊!那不是把我往刀口浪尖儿推去嘛。哈!这日子我想也未敢想,天天得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有无人来害我,那不比死了还痛苦?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蓦地抓住我的手,贴到唇边吻了吻,“我对你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自肺腑,绝无欺瞒,寒儿……”
“皇上。”我使劲抽着小手,蹙眉望着他,“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我不放!”他激动地将我拥入怀中,扳起我的后脑勺,不顾我挣扎,硬是在我唇上亲了一记,“寒儿,我要你留下。”
“皇上,你别再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了!”我努力推着他的身子,使劲挥开他的手,含着怒,转身便走。
他一晃拦在我面前,出指如风地在我颈下点了一点,我便直挺挺竖在原地,未能动弹半分了。
“皇上。”我瞪直眼瞧着他。
他拦腰抱起我,重新返回亭内,寻了张干净的石凳,把我搂到腿上缓缓落座。
他抬起一手,轻轻摩挲我粉嫩的脸蛋儿,嘶哑地低语道,“寒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头一回见面的情景?那一日,天气也如同今日这般好,你穿着一身色泽殷红的长衫,伫立在一叶扁舟之上,你的歌声,好美,你的人儿,好美,你的一切的一切,都好美……”
“启奏皇上,四殿下求见。”一名瘦弱的青衣小太监站在亭外三丈之处,恭敬的禀报道。
秦殇顿首不语,冷眼一眯,握着我的手稍稍紧了一紧。
我生怕又有一场狂风暴雨来临,于是急忙说道,“皇上,此事我们改天再说吧,我先同子初回……”
“不许!”他暴躁地打断我的话茬,冷眸瞄向站在桥头上来回踱步的秦绍,冲那太监道,“小安子,你去告诉他,就说朕现在没空,有事明日来御书房面议。”
“是皇上。”那叫小安子的太监唯唯诺诺地领命离去。
秦殇紧紧我的腰肢,俯首望着我,“你是个姑娘家,清誉要紧。今日起,你就搬至雾园居住吧,以后得空还能多陪陪太后,其实母后也只是个口硬心软之人,她心里喜欢你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