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硕迟疑。
“现在?”
尤乾陵在里面说:“速去速回。”
元硕抬手说:“知道了。马上就回。”
元硕动作懒散,但行动很快。闫欣见他走了,回头说:“郡爷我们打个赌吧。”
尤乾陵问:“和我打赌?”
闫欣道:“我猜简秋英给我的线索,就是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针对工部的理由。”
尤乾陵失笑,说:“我觉得不是。大概率是凶手障眼法。”
闫欣便说:“那这个赌就成立了,倘若我赢了了,明日我能跟着郡爷吗?”
尤乾陵问:“跟着我做什么?”
这话说出来也就是说他答应了,闫欣松了口气,说:“我觉得徐臻会再次找上门来了,这次我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尤乾陵说:“就为了这点事,你没必要跟着我。”
尤乾陵通常都是发觉了一些自己觉得有点问题的人事物之后,当天便会回尤府找闫欣,仔细说给她,让她也体会一下。
他并不需要闫欣亲自去接受,去感受这些东西。
闫欣能感觉得出来,尤乾陵保护人的方式,便是将人像金丝雀一样关在一个地方,尤府的人是,她现在也是。
尤府的人生死都和尤乾陵绑在一起,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她不一样。
她有自己的生死,和尤乾陵也没有捆绑在一起。
所以她不吃这套。
“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对我来说不重要。”她说,“我只是在跟你打赌,这是我赢了你该给我的报酬。”
尤乾陵半点不让说:“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闫欣想了下,问:“那就再加一点,您当是这次我替您去接触了这位内阁新秀简大人的报酬?”
提起这个尤乾陵心底又生出了一点异样。
他记得当时自己回来和她提起简秋英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又在朝堂上参了自己一本。
说自己滥用职权,不经内阁便私自干涉了瞿家案子,越权行事,罔顾朝中法规。
这事分明就是崇明帝私底下命他去的。
然而到了朝堂上崇明帝绝不会承认他针对祭天台,这锅得尤乾陵背。
于是就颠倒黑白成了他的肆意妄为。
和平时一样,圣上又借题发挥了一次,当众表演了一回自己念在已故长公主的面子上纵容了自己侄子犯错,将所有的责一股脑儿全让他揽了
不是,他凭什么就得被泼这脏水啊。
他太生气了,差点控制不住当场发飙。
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因为发飙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会让人多抓一个自己的把柄,让那些人多看一次自己的笑话。
这么些年来,崇明帝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手段让所有人都对平南郡王犯错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