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硕无从下手,便小声跟她说:“我可真佩服你,这些话我都不敢在他面前说,……怕他哭崩了。”
闫欣不解地说:“这些本就他该知道的事。”
尤乾陵走过来,叫上元硕带着张朝一起去安排接下来锦衣卫要做的事。
就剩下闫欣和徐臻两人。
闫欣低声和他说:“这里面是徐致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在打开之后给你看一眼。但东西不会给你。”
徐臻总是有点怕这个人,觉得闫欣做事真的太过硬了。她说出来的话总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但是徐致是他弟弟,他好歹也是他亲兄长,怎么也要硬气一回。
“为什么?”他沉下脸说。
闫欣侧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他想保护你。”
徐臻被这句话说得窒了窒,好一会才说:“我……哪里需要他这样保护。”
闫欣忽然笑了下,说:“你确定吗?”
徐臻没反应过来,“啊?”
闫欣再次重复了她的话。
“你确定你不需要保护吗?”
徐臻:“我确定。”
闫欣点头:“你在礼部知道你身份的人有几个?”
徐臻迟疑了下说:“我对外都说徐致是我弟弟,徐致的身份尚不确定,所以……”
闫欣有些满意,道:“很好,那邢江不能留他活命。”
徐臻被她说出来的话惊得抖了一下。
“你……。”
闫欣垂下头,看着他说:“你弟弟要报的仇还没完呢,徐臻,你能为你的后悔付出多大的代价?”
徐臻捏紧了拳头,说:“老家那边……”
闫欣说:“尤府派人去查了,熊家老家已经没有人了,徐致是最后一个离开那的人。”
徐臻沉默了许久,说:“我应该想得到的,徐致不是会轻易离开家里人来盛京的人。”
闫欣看出来了,徐致是个异常念旧的人。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能感受得出来,他在挣扎——在不连累无辜之人的基础之上,尽量做到最好。
这些想法必定是有人曾经教过他一些道理后形成的。这个人应该在徐致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才会让徐致将他的教诲奉为圭臬。
“你爹曾经和你们兄弟俩说过什么?”闫欣问。
徐臻说:
“熊家后人,只做无愧于天地之事。”
闫欣听不出这句话有什么别样的意义。
但很明显,徐致这一生都在贯彻这句话。
徐臻继续说:“那时候我和阿致年纪都还小,我爹看得出我资质完全不如阿致,性格也扛不住事。我爹他……一直都是个有什么话都会在一开始就说清楚的无情人。”
“那天他跟我们说,以后熊家的技艺会传给阿致,我应该早早为自己今后的路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