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等人的视线落在陆芷依的身上,想听听这个女人嘴里到底能说出什么?
“此阵以五百名精锐长枪兵组成中央轴心,他们将如坚实的壁垒,挺立在前,长枪斜指天际,枪尖寒芒闪烁,组成密不透风的防御阵线。
主要职责在于正面抵御敌军的猛烈冲击,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拒敌于数丈之外,使敌人难以近身。
在这长枪兵轴心的两侧,各布置三百名刀盾兵。他们手持厚盾,盾牌上的金属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钢铁巨兽的鳞片。
这些刀盾兵身形矫健,半蹲于地,将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一道坚固的侧翼防护,既能有效阻挡敌方的箭矢与暗器,又能在敌军靠近时,从盾牌后突然杀出,挥舞手中的长刀,如灵动的毒蛇,攻击敌军的腰部与腿部,令敌人防不胜防。
而阵尾则安排两百名弓弩手,他们身着轻便的皮甲,背负着满满的箭囊,弓弦早已紧绷。
这些弓弩手个个眼神锐利如鹰隼,能够精准地判断距离与风向。
一旦战斗打响,他们将根据前方的战况,以抛物线的方式射出遮天蔽日的箭雨,对敌军的后援部队以及试图包抄的小队进行远程打击,箭镞呼啸而过之处,必是一片血雨腥风。
此阵在行进时,犹如灵动的巨鱼在水中穿梭。
中央长枪兵稳步推进,两侧刀盾兵紧密跟随,保护着长枪兵的侧翼,弓弩手则在后方灵活机动,根据战场形势,或前推支援,或分散两侧,对敌军形成全方位的威慑与打击。”
言罢,她玉手轻挥,在空中简单比划着阵法的轮廓。
正当众人对陆芷依的阵法议论纷纷,赞叹之声不绝于耳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叫王猛的偏将满脸不屑地站了起来。
王猛抱拳道:“杨将军,末将有话要说。这墨小姐虽是说得头头是道,可毕竟是女子之身。古往今来,战场向来是男儿驰骋之地,女子就该在深闺之中操持家务,研习女红。她一个商贾千金,莫不是只在闺阁里读了几本兵书,就以为能指挥千军万马?这岂不是纸上谈兵,徒惹人笑?”
陆芷依柳眉微微一蹙,神色未乱,只是淡淡地看向王猛:“王将军此言差矣。女子怎就不能懂兵法?花木兰替父从军,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她可曾逊色于男子分毫?”
王猛却不依不饶,大声道:“那不过是民间传说,不足为信。你墨小姐细皮嫩肉,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硝烟,又怎知战场凶险多变?莫要在此贻误战机,让我等将士白白送命。”
这时,又有一名将领附和道:“王将军说得在理。女子本就柔弱,天性胆小,真到了战场上,怕是见了血就吓得花容失色,还谈什么指挥作战?这不是拿我等的性命当儿戏吗?”
陆芷依冷笑一声:“诸位将军如此轻视女子,实在是狭隘。我虽为女子,但自幼熟读兵书,研习兵法,对各种战阵之术烂熟于心。若只以性别论断能力,难道诸位将军在战场上,仅凭一腔蛮勇,而无需谋略吗?”
王猛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你莫要狡辩,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战场是男人的天下,你一个女子,就该乖乖躲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芷依并未在在意,身姿笔挺,神色淡然,一双美眸冷静地扫过在场众人。
众人或面露不屑,或心存疑虑,各种情绪交织在这书房之中,但她却似未被丝毫影响。
她莲步轻移,缓缓将目光锁定在杨昭将军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与期许,轻声问道:“杨将军,应该是知道这鱼鳞阵法的厉害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这略显嘈杂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息。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等待着杨昭的回应,周身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世间的纷扰皆与她无关,她所专注的唯有这战局与阵法的真谛。
杨昭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思索与回味,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鱼鳞阵,堪称古往今来的精妙战阵之一。其布局严谨有序,恰似鱼鳞般层层叠叠,密而不乱。
于防御而言,前排盾牌兵紧密相连,可有效抵御敌方的箭矢齐射与骑兵冲锋,如坚固的壁垒横亘在前,使敌军难以轻易突破。
而中间的长枪兵,犹如森然的枪林,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能在敌军靠近时给予致命一击,打乱敌方进攻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