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心中隐约知道,要是被他拉了过去,大概就要任他为所欲为了。她的脸儿更红,更加地坚持,不敢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女儿身的情景……
“等会儿再来讨论‘你’对我的不满。”他沉着脸说道,被“他”咒骂得很是莫名其妙。
打从一见面起,“他”的态度就恶劣得很是奇特,似乎对铁家有着浓厚的不满,而那些不满,有绝大部分都是针对他而产生的。
但是,他若真的见过“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铁鹰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变得太过奇怪,他的双眉紧皱手中轻轻一扯。火在烧。
她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连忙把脸埋在衣袖里,不想被他发现。
铁鹰松开手,无可奈何地看着野火,已经被“他”磨得快没有耐心了。他的头则疼痛着,第无数次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怀这个少年?老实说,他大可放任“他”的伤血结郁经脉之内不去理会,让“他”往后在阴雨的时候那透胃的酸疼。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合作?”他走到“他”面前,发现“他”匆忙把头转开。
“去叫冰儿来帮我。”她悄悄地用一双眼睛偷看他,声音模糊不清。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肌肤,但是从来不曾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黝黑的肌肤、贲起的肌里,有满室的蒸汽里,仍然可以窥见他结实高大的身子,对她造成莫大的压迫感。
“男女授受不亲。”他拒绝得很快。
野火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她这才真的是“授受不亲”呢!这个男人怎么脑子硬得像是木头一样,决定了事情就不肯改变?先前任她怎么骂,他也不会生气,现在还耐着性子就是要剥光她的衣服。
“反正,我绝不在你面前脱衣服!”她宣誓般地喊道,却同时毛骨悚然地感到他的大手探向她的后头。
“不想改变主意?”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深刻的五官上没有,连唇都抿紧了。
“绝不!”她虽然心里发毛,还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紧闭上眼睛,抱紧了石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么样。
“‘你’不肯脱,那就让我帮‘你’脱。”他宣布道。
“什么?!”野火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嘶地一声,她最外层的那件衣衫已经被撕去大半。她吓得连忙松开石柱,转过身来面对他,看见他慢慢松开手中那块破布时,她开始剧烈颤抖。
他用的劲道很是巧妙,没有弄疼她肩上的伤口,就撕去了大半的外衣。她不感觉到任何撕扯的力量,布料就被扯开了。想到他当初轻易了岳昉的腰带的高妙功夫,若是他愿意,说不定还可以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彻底把她剥个精光。
“需要我继续吗?”他沉静地问道,看着野火苍白的小脸,又逼近了一步。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她颤抖地沿着墙壁蠕动。
很努力地想要逃离他的魔掌。趁着他低下头,她猛地从墙角窜出,就想要扑向大门——
只是,连指尖都还没有碰到门,她的腰间就突然一紧,她还来不及低头,心里就感到恐惧得发冷。腰间的压力陡增,她的身子被扯了过去,之后笔直地掉进那桶热腾腾的药汤里。
“啊——”她高声尖叫,扑通一声掉进药汤里,溅出了无数水花。她沉进药汤中,根本没有办法站好,双脚拼命踢蹬着,双手也在水中胡乱地抓着,想要捉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
好不容易,指尖碰到某种温暖坚硬的东西,她连忙抱得紧紧的,像是头灵巧的猴儿般攀着,深怕会溺死在这桶药汤里。好不容易,她的双脚蹬往桶底,利用那股力量出了水面后,她紧攀着那救命的依靠,不停地咳着。
“混……混蛋!”她一边咳着,嘴里还要骂人。
“‘你’的脾气真不好。”被她紧抱着的“东西”语气平静他说道。
野火这才发现,刚刚她死命抱住的,竟然是铁鹰强壮的头,她如今正湿淋淋地抱住他,双手环绕着他的颈子,身子几乎就等于是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她惊讶得喘息一声,连忙松开手,但是身子也顺势咯地滑进热水里。
这一次腰间的力量又是一扯,让她免去沉入药汤的命运。她低头看着腰间,发现先前被他撕下来的破布已经缠绕成绳,又被他轻易地操弄着。他就是用这种手法,把她硬是拖到这桶药汤里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本能的滑进药汤里,想用淡绿色的药汤遮去他锐利如鹰的视线,水面上只能看见她一张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脸。先前被他撕去了外衣,她身上就只剩下两件单衣,还有那层缠胸布。
“疗伤?我看你根本是想占我便宜。”野火不断后退,退到木桶的另一端去。好在这个木桶大得惊人,可以挤下好几个人,她还可以跟他保持距离。
“我没有断袖之癖。”铁鹰沉着脸回答,审视着仍是一脸倔强的野火。怎么泡了水之后,“他”头发散乱的模样,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来得美丽诱人。
他真的没有断袖之癖吗?一时之间,他也不太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