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海依旧是顶太子的名头,住在长定宫。
胡裴直起身,就见晁错快步而来。
他便站在原地等着,待人近前,问道:“太宰可在寮所?”
“在呢。没问你,想来是知道你的情况。这当官得没百八十个心眼都不配当官。”晁错长手长脚,甩在胡裴的身侧。
两人一起走在出宫的道上。
胡林驾马车上前,还没开口,晁错就已经喊。
“胡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男人就骑马过金都。
咱们去东郊外的翠竹林喝酒,怎么样?
你不是十贤之一,不会没有这点风骨豪气吧?”
胡裴蹙了蹙眉,示意牵晁错马匹的小吏过来。
他拽住晁错的马缰,一脚踩在马镫,上了宽阔的马鞍,居高临下地望向昂面的晁错。
“这点豪气,我还是有的,你去醉西楼拎上两壶酒,我在翠竹林等你。驾……”
“喂……胡裴……”晁错还想趁机上马,坐去他的后面,结果被这一声驾带得差点跌过去。
他哎哟一跳,跑向官员上下朝停马停车的驿亭处,“司士大人的马呢?”
“在在……这。”小吏急忙喊道。
晁错直接牵过晁纲的马,一跃而上,跟上前面驾马而去的胡裴。
路过醉西楼,他拉停马,冲进楼里喊:“快给小爷两坛上好的国子郎。”
醉西楼的店侍疾步拎出捆扎草绳的酒坛子。
晁错快抢过来,抛去三锭银子,不及后面的店侍喊多了,就快步出店上马。
他拎酒坛,打马向东城门跑去。
这顺滑的行径、急躁却稳的驾马姿势看呆一众路人。
至城门外,晁错没跑出两步就见一身黑底红边、宽袖长衫的胡裴坐在自己的马上,慢慢悠悠地走在道上。
“吁……”晁错猛拉马头,绕他和马转一圈,大笑道:“胡裴,你不会控制不住我的黑电吧?”
胡裴侧眸瞧向他坐下的马,马鞍侧边上刻得是晁府的印记,应该是司士晁纲大人的马。真是一个孝顺儿子。
胡裴坐下的马打个响鼻。
黑电:“噜噜……”这傻主人又来了,天天给我拿野猪毛刷澡,我的皮都被蹭秃噜。
胡裴压住差点溢出唇口的笑意,朝晁错道:“在城里跑马那是害人。在城外还可以试试跑起来,不如咱们来比比,谁先到翠竹林,如何?”
“好啊。”晁错自骑上自家爹的马以来那颗火热躁动的心在遇上胡裴后渐渐地安宁下去。
“这输的人一口干如何?”
胡裴早瞧见他手里的两坛酒,无可无不可。
他拍了拍坐下名叫黑电的马,口唇喃喃,无声道:“你跑过你傻主人坐下的马,我就让他给你换上家猪毛做的鬃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