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心知后屋还躺着秦渊,心里就越发的慌乱,生怕即墨承知道这件事。
第二日,姜迎便被带到忘忧仙的那间屋子,即墨承也跟了进来,白芷在一旁端着一碗药,抿着唇不说话。
忘忧仙让她躺在床上,手执银针道:“老朽为你施针前,请姑娘先喝了这碗药,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姜迎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即墨承,欲言又止。
她想开口问问他,是不是瞒着自己什么事,但转念一想,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
再说,这孩子也是他的,他总不会害她们母子。
于是她带着对即墨承最后的一点希冀,接过白芷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随即躺在床上,忘忧仙便开始为她施针。
头顶传来阵阵刺痛,但困倦已经让她陷入沉睡,渐渐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忘忧仙施针极稳,即墨承看着姜迎的发顶渐渐多出来的数十根银针,心中不免担忧,低声问道:“老先生,还要多少针?”
忘忧仙正好施完最后一针,侧目看向即墨承:“放心,已经结束了,半个时辰后,芷儿会来拔针,再等两个时辰后她会醒过来,后面的事就要你来做了。”
即墨承点点头,立即坐到床边守着姜迎。
忘忧仙和白芷一起离开,去后屋给秦渊治伤。
即墨承握着姜迎的手,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面容上,但奇怪的是,他的心中,悲大过于喜。
以后就要这样一直骗下去了。
即墨承垂眸苦笑,暗骂自己的心机之深,如今算计到了自己的枕边人。
即墨承这边天人交战,秦渊那边亦是苦不堪言。
秦渊的伤白芷不便查看,所以她便守在门口,一是自己进去不好,二是怕即墨承的人发现秦渊在这儿。
忘忧仙查看了一下秦渊的伤势,秦渊颇为紧张,声音发颤,面若死灰:“敢问前辈,我这伤是不是好不了了?”
忘忧仙没开口,皱眉细细查看了半晌才道:“对你动手的人留手了,看上去可怖,实则未伤到你的根本。”
秦渊原本已经接受自己不再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却没成想峰回路转,事情竟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想起那日柴房中隋澄手拿匕首走向他的情景,秦渊便苦笑起来。
隋澄到底没有即墨承心狠,他只是割伤了秦渊,却并未真的断了秦渊的命根。
这一下,他倒是不知是应该对隋澄感恩戴德,还是应该对他恨之入骨。
此刻的隋澄坐在一根树杈上,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喃喃道:“怎么突然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