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军与夫人一生恩爱,两人共生了七子一女,不可谓不多产了,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
“嗯,王伯伯,事情是这样的。”
谢道颖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将事情从王凝之上尼山书院开始,左添一点油,右加一点醋的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右军也是一代大儒了,如今听着她如此的舌灿莲花,妙语连珠,都忍不住想要为她写一篇如《兰亭集序》一般的序了。
这孩子真是被安石兄耽误了啊,若是从小好好的培养,不就是第二个谢道韫了吗?
不过,惜才归惜才,他仍是被王凝之那混小子给气着了。
“此事伯伯已经知晓,回府了定会好好的教训于他!”
“伯伯您千万别太生气了,免得伤了身子,您随便的打他几下便成了。”这明着求情,暗着许愿的话,谢道颖说的很真诚。
跪祠堂反省,或者抄家规惩戒,这些都不适合他,只有板子适合他,您可千万别舍不得打啊。
谢道颖期盼的看着王右军。
王右军看着她这明晃晃的小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的意图十分的明显了:要打,还不能打轻了。
不过,此事凝之确实做的出格,差点坏了王谢两家的联姻。
唉,他早觉的那小子有些配不上道韫,如今看来,哪里是有些配不上,这根本就是十二分的配不上啊。
“小丫头,这婚事你不满意?”王右军眯眼问道。
谢道颖摊摊手说道:“伯伯,这事吧,主要是要看我姐姐满不满意啊。”
“哈哈哈哈,既然日子都定下了,那你姐姐自然是满意的。道韫那孩子,是不会太过委屈自己的。”
这话,谢道颖就不接了。
不过,他对姐姐倒是挺了解的,若是王凝之太过拿不出手,堂姐肯定会退婚的。反正,王家别的不多,就儿子最多。挑挑拣拣一番,总能找到一个靠谱的吧。
谢道颖拱手行礼道:“伯伯,道颖还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王右军有些好奇了,什么事能求到他的头上来了?莫不是要字画?那么画个大鹅给她,再题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的字,也不是不可以。
“伯伯,原本要代凝之兄订亲的人,正是道颖的同窗好友。他不但没有规劝凝之兄,反与凝之兄共同谋事,道颖代他向伯伯道个歉,还请伯伯莫要生他的气啊。”
“哦,原来是这事啊,怎么?你以为伯伯是那胡乱迁怒,视旁人如草芥之人吗?”王右军佯怒道。
“伯伯自然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但道颖不能不懂事嘛。”谢道颖嘿嘿一笑,礼多人不怪啊。
这要是心狠手辣的,为了掩盖此事,将梁山伯这种草民灭口了,多正常啊。
“你这丫头,人不大,心眼子倒是挺多的,心眼子多了长不高,怪道个头不高呢。”王右军难得碰到一个有趣的丫头,忍不住打趣她道。
谢道颖笑嘻嘻的说道:“回伯伯的话,我与我娘省衣料呢。”
闻言,王右军更喜欢这丫头了,遂出对子考她道:“四皓。”
谢道颖脱口而出道:“三仁。”
“人交好友求三益。”
“士有贤妻备五伦。”
“古往今来,谁见泰山曾作砺。”
“天长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
看王右军还要出题,谢道颖连忙先下手为强道:“伯伯,那个,道颖便不耽误伯伯宝贵的时间了,这便告退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谢道颖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两条腿儿倒腾的比兔子还快。
溜了溜了,太吓人了。
这些大叔们太可怕了,动不动就考校学问,昨晚谢丞相考,今日王右军考,她太难了。
王右军见她如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丫头太鲜活了,他就喜欢这样的小辈。
于是,王右军便琢磨开了,这已有的婚约不可拆散,但这新的婚约是否能够缔结呢?
他瞧着这丫头与他家献之,很相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