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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那人接着道:“小可来迟,致令年爷无端受鼠辈惊扰,已是惭愧万分,如再这等谬赞,更令我置身无地了。”

说着,两人似乎已经—同到了明间。高马二人连忙起身,推开房门一看,只见明间内,两只画烛已经点上,羹尧之外,还有个二十多岁的白皙少年,两人正在互相揖让就座,一看二人出来,羹尧笑道:“高兄马兄快来,这位就是云少庄主中雁,适才如非主人加意防范,我们几为宵小所乘了。”

那少年脸上一红道:“小弟适奉家严之命,本应下午就来迎接,想不到忽有远客来访,牵延好久,已是失礼之至,不想在这个时候又有恶客来扰,不但令我父子丢人,惊动诸位贵客更觉于心难安。”

二人出房,再把来人仔细一看,只见那人头戴貂皮暖帽,身穿二蓝宁绸大毛皮袍,绛色缺襟坎肩儿,足下薄底京靴,举止大方,行动安详,分明是一个大家贵公子,哪里像个草泽之间的少山主,连忙上前为礼。寒暄已毕,再一细问,原来羹尧因为心中有事,加以初涉江湖,就遇惊险场面,并未睡着,又睡在炕沿的一面,偶然内急,起来小解,才近窗前,忽听外面有人低声在窗棂上弹了三下,接着小语道:“年贤侄,你快出来,不要惊动旁人!”

羹尧忙就枕下取了那柄白虹剑,轻轻推开窗子,一闪身窜了出去,一面仍将窗子带好,到了院落当中,只见寒月在天,霜华满地,却寂无一人,四面略一端详之后,一个平步青云,拔起二丈来高,落在邻家一株老松树上。

正在看时,猛见一条黑影,一溜烟也似的,从后院外,直奔上房而来,站在屋檐上略一瞻顾之后,随即一个夜叉探海架式,双足钩着瓦垄,倒垂下去,一面霍的从背上抽出一短刀来,似乎要动手拨那窗户,连忙也掣剑在手,正待下去,倏又见南房屋角上,一点寒星,直向那人打去,那人用手中刀一格,微闻铮然有声,似乎所见暗器已被打落,那人也一个倒卷珠帘翻上了房,用短刀护住面门,又在四面张望,接着,上房屋檐下面,房柁底下又翻上一人,双手握着一对判官笔,冷冷的低声笑道:“朋友,你真打算栽我云家五云飞龙令的筋斗吗?”

月光下看去,后上来的那人,一身短衣,颇有点像中途所见的云中燕模样,只面目非常英俊,似已洗去脸上泥污。先上来的那人猛然吃了一惊,但并不开口,一挺手中短刀便斫,两人在房上斗了三四招之后,后上来的人又冷笑道:“朋友,你既敢藐视我云家的五云飞龙令,当有胆子留下名来,要不然,我云老二无妨,岂不令人家说我们姓云的既然将客请来,不敢当面请教,却闹个鼠辈来窥探吗?”

那人仍不答言,只一味哑斗,渐渐近羹尧所藏树下。羹尧仔细一看,原来来人脸上竟套着一具黑布面具,猛想后上来的那人,口气分明是云中燕无疑,而且显有招呼自己,声明来人并非云家所使之意,连忙扬剑窜身下去,也低喝道:“无知鼠辈,胆敢夤夜前来窥探,意欲何为?赶快说明饶你不死。”

说着一剑,连肩带背斫去,那人耳听背后又有敌人,身子一挫,手中短刀回头望向上迎,只听得呛啷一声,那口刀,登时分为两段,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但仍不答话,身子一侧,向南屋上斜窜出,不料右脚才踏上瓦垄,南屋鸱角后面,又是一点寒星打到,那人身手也真矫捷,脚下微点,猛然一仰向后又倒窜出去二三丈远,落在上房西侧的房上,轻如一叶,一闪便自去远。羹尧再看云中燕踪迹也已渺然,心下虽知来人并非云家所使,但终放心不下,一挺短剑也待赶去,倏见南屋中门大开,走出一个人来,向屋上把手一拱道:“年爷且请下来,容我拜见。”

羹尧见有人招呼,料是云家父子之一,连忙在屋上也把手一拱,窜将下来。交谈之下,才知那人竟是大少山主云中雁,本来赶到已有一会,只因年高两人业已就寝,未敢惊动。欲待明早再为相见,想不到忽然又来了江湖人物,因为来人用意不明,才命二弟中燕出手以防不测。不意羹尧也自警觉,一剑将来人短刀削折,反而惊走,适才中燕已经追下去,所以不得不招呼。羹尧一听又问道:“适才弹窗相唤,和南屋上面发镖击贼也是大少山主吗?”

云中雁不禁又是一怔道:“今夜的事真奇怪,小弟始终在这南屋当中,并未外出一步,就舍弟也因听北路卡子上的弟兄来报,说有一个形迹可疑的夜行人出现,才从后院赶出去,这报警发镖又是何人呢?”

说着在院落当中一看,忽然拾起两根雪亮的钉形暗器来,微噫之下道:“年爷和南中诸侠有往来吗?”

羹尧点头道:“在下与诸侠虽来谋面,敝业师却与路周白甘各位都有交谊,云少山主怎么知道?”

云中雁笑道:“那就难怪了,年爷一看便可明白。”

说着将那两根钉形暗器托在手上送过来道:“这是周大侠的子午断魂钉,不就是一个明证吗?早知有周大侠在此,愚弟兄倒不必鲁莽了,不过令师是谁呢?”

羹尧笑道:“家师江南顾肯堂先生,少山主见过吗?”

云中雁拊掌道:“怪道年爷有如此好身手,原来是顾老前辈的门生,舍弟等迭次冒犯,真太不自量了。”

说着相携进了上房,正要落座,高马二人也出来相见,寒喧之后,天雄道: “今夜之事,奇之又奇,以小弟看来,那位江湖朋友,如为行劫,决不会不知道老山主的镖旗所在,就是和高年两兄有什过节,至少也该先向云家堡投帖拜山才对。如说此人存心要和老山主过不去,有意来拔镖旗,似又不应在我们身上来寻事。少山主既奉老山主之命来邀请高年二兄,到底为了何事,能告一二吗?”

云中雁看了他一眼道:“马兄,这两件事千万不可混为一谈,家父之所以差愚弟兄邀请高爷年爷,当然有事。但是寒门自家父以来,行事均极光明磊落,决没有此等鼠窃行为,好在舍弟中燕已经追下去,少时必有回报,请观后效如何?”

高明把云中雁又一细看,也笑道:“闻得老山主自与朱明遗孽脱离以后,各方争相罗致,均遭拒绝,不识与此事有无关联之处?”

云中雁愕然道:“高爷怎知此事?”

高明微笑道:“老山主威名远震,一举一动谁不瞩目?此事外间尽人皆知,又何在乎小弟。”

云中雁沉吟半晌道:“高兄所闻,想系传言之误。家父一度虽曾自不量力,竟抗王师,但彼时天下未定,实因捍卫乡里,并无他意,其后窜身草莽,也只畏罪逃避而已,外传种种都非事实。最近虽蒙各方权要,遣人传语,准予自新。但家父年迈,诚恐腰腿已硬,又不谙大清仪注,所以婉言谢却倒是有的。不过如说因此获咎,又复差人问罪,我想传语诸人均属一时贵胄,器量或许不至如此狭小。高爷现为王府上宾,你说对吗?”

高明不禁面色微沉,看了年马二人一下,转又笑道:“我也不过揣测而已,少山主既如此说,当不会错。不过,传话的人既是贵胄权要,老山主过去种种,定然一言可解,说不定还有名位爵禄可得,又何苦拒绝太甚,终身避祸山林呢?他老人家,就不为自己打算,难道也不为少山主昆季作想吗?”

云中雁也笑道:“这个小弟倒不明了,不过家父曾对愚弟兄说过,大丈夫窜身草莽无妨,一涉出处便须谨慎,一误不可再误,如能得主而事,就是把一家的头颅颈血都饶上也值得,否则倒不如啸傲江湖,快意一时比较得计,所以才对来人婉言谢绝了。”

高明方点头说:“由此数语,便可见老山主抱负,无怪威震江湖,名动权要了……”

天雄不禁在旁笑道:“如此说来,老山主连清宫太子和十四王爷都不在眼中,对这两位的礼聘也都拒绝了,难道真要当今皇帝御驾亲征,三顾云家堡才肯出山吗?”

云中雁脸色一沉道:“马兄休得取笑,适才小弟只因高爷见问,所以略述家父平日庭训,实非敢于狂妄。不过家父素谙相人与子平之术,为了此事,曾经亲自潜身入京,对于所谈两位都暗中看过,只因全非令主,且均有不测横祸,因恐连累,所以才断然谢绝,要不然,这送上门来的富贵,还能不要?固然不但家父愚不至此,就小弟也决不会甘心终老江湖的。”

高明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山主就这样相信这些话,万一因此把一位储君一个亲王的征聘回掉,而所看不准,岂不懊悔不及?”

云中雁道:“这个,小弟就不敢说了,不过老人家一向对于此道是言而有征的。”

羹尧笑道:“既然如此,小弟等明日拜见之后,倒也要求老山主一相,便请先容如何。”高明也道:“这话很对,小弟也有此意,明日还望云兄拜上老山主直言一二以指迷途。”

云中雁道:“三兄都是异相,明日与家父相见自当说明,不过他年如果得志,切莫忘携带小弟才好。”

天雄道:“您可别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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