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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第1页)

说着又笑道:“你拒婚无妨,今天却要还我一个道理来,要不然,那我就非替云小姐打这个抱不平不可了。”

羹尧躬身道:“羹尧身受王爷知遇,只力之所及,无不遵命,惟有此事,却无法说明,也无法从命,王爷如能谅宥,固是羹尧之大幸,即使不能曲宥,那羹尧也只有待罪了。”

雍王闻言脸色一沉,接着又大笑道:“二哥怎一提此事,便如此认真起来?依这样一说,倒是小弟的不是了。既如此说,我们暂且不提此事如何?”

正说着,忽听一阵细碎的弓鞋声音,接着娇笑道:“王爷何事呼唤?是年二爷来了,又有什么事要商酌吗?”

说罢,中凤已经俏生生的走进来,雍王笑道:“云小姐,你怎么人没有进门,就知道年二爷来了呢?难道我就不能奉请吗?”

中凤脸上一红,微嗔道:“我因王爷无事决不唤我,所以才猜到也许年二爷来了,有什么事要商量,您为什么要挑眼儿呢?”

说着,回顾羹尧似有不愉快之色,不禁暗中吃了一惊,转又笑道:“年爷,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猜得对吗?”

羹尧勉强笑道:“女侠向来是个聪明绝顶人物,不猜则已,要猜焉有猜不到的!方才王爷请您出来,的确是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但不知女侠能答应吗?”

中凤又看着雍王笑道:“王爷如有什么事差遣,只管吩咐就是咧,这还要商量吗?”

雍王看了羹尧一眼道:“我虽请云小姐出来,却没有什么事要劳驾,要说有事,那还是年二哥有事打算麻烦您一下。”

中凤又笑道:“您两位今天是怎么一会事?就无论凭哪一位有事,我也决无驳回之理,为什么这样互相推诿起来,就像打哑谜也似的,这不透着太奇怪吗?”

羹尧想起方才拒媒的事,再看看中凤明眸皓齿,一笑嫣然,在灯光之下,愈显得妩媚动人,不由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暗想:“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偏我无福消受,既是有缘为什么不在我未曾订下姻事之前遇着呢?要不然,没有师兄妹这重关系不也好多了?怎么造化弄人,偏令我遇上事呢?”想着,竟连雍王和中凤的话全没有入耳,只在沉吟不语。雍王不禁有点好笑,忙道:“二哥,您今天是怎么呢?听见没有?云小姐已经把您怪下来咧,你既把人家请来,有什么事快说呀!要不然岂不连我也透着要挨骂?就算另外有心事,不会停一会再想吗?”

羹尧方才惊觉,忙道:“王爷还没有把要烦女侠的事说明吗?”

雍王大笑道:“你人在这里,心到什么地方去?这是总领队的事,我能越俎代庖吗?果真我已和云小姐说了,人家还能见怪吗?”

羹尧才恍然大悟,不禁红着脸笑道:“女侠不必见怪,我实因为适才与王爷商量一事,未能决定,所以未免心中有事,没有听见您两位的话。我们之所以请女侠出来是为那李飞龙之妻张桂香适有信来,她因王爷允她延请蒙古医生将被女侠破去的功夫复原,俾能恢复超然飞行之术,竟将私信命传递消息之人送来,此举实足泄露机密,非稍加规戒不可。同时血滴子总队既然组成,他夫妇均以队员兼分队提调,张桂香且兼领队,也非通知不可,所以打算请女侠辛苦一趟。没想到,心中因为另有一事盘算,女侠来了之后,竟将此事忘了,一切还请原宥。”

中凤闻言笑道:“此乃份内之事,王爷年爷何必客气?不过十四王府,我未去过,北京又值初来,只请年爷将途径示知便行了。”

说着,看看羹尧笑道:“年爷适与王爷相商定必是机密大事,我本不应动问得,不过如因此事而起,那倒不必虑得,去年我虽破去那妇人功夫,但因年爷一语,已经替她留下恢复之法,只要您两位吩咐一句,使那蒙古大夫不来,我也有法子让她在七日内,仍能高来高去,行动自如便了。”

羹尧不禁诧异道:“那错骨分筋之法,本系绝着,女侠手下留情,能有那么准的分寸已是难得,如今她虽不死,已与常人无异,不但不能用力,便连再练都不行,您有什么法子使她复原呢?”

中凤道:“年二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那督脉虽被分开稍久,经年爷复原之后,气血不无凝滞,实未增损,如能用我本门心法运行,便无药饵,至多年余便可恢复。不过此妇狡黠异常,我却犯不着因此将师门密诀泄露,如今只须给她一粒回天再造丸服下去,再由她运用自己所能的练气方法运行一通,也可照常纵跳,但只不能持久精进而已,如论目前运用已足够了。”

雍王不禁也失惊道:“我闻得那回天再造丸,乃武当门中不传灵药,五痨七伤得之,沉疴立起,云小姐有此药方吗?”

中凤道:“此方例由武当派掌门人秘藏,与丹诀、拳谱为三宝,我怎会知道?此乃昔年一位前辈长老所赐,本为防有意外,如今说不得便宜她了。”

说着又笑道:“送药通知,都不是难事,只是我不认识路,如何说法呢?”

雍王笑道:“云小姐真慷慨已极,连这稀有难得的灵药,都肯拿来送人,这就难怪你那金凤令所到人皆拱服了。”

说罢,亲自在书架上取下一张地图递过去道:“这是一张北京城的详图,各位阿哥和权要所居,我已在图上用朱笔注明,前此年二哥已经告诉过我,那张桂香现住十四阿哥西园赐书楼,你只一看,便知明白了。”

中凤接过图去一看,那图果然极为详细,注得也极明白,不禁笑道:“有此一图,北京城内,便了如指掌了。”

说罢携图告辞道:“二位暂请稍待,容我回到后面更衣取药便来。”

说罢一笑径去。雍王等她去得远了,笑向羹尧道:“二哥,你竟忍心做一个天下的忍人吗?”

羹尧皱着眉头,只把头连摇,一面苦笑道:“王爷不必取笑,羹尧对此,实有困难,要不然,正是求之不得的,焉有方命之理?还请向云老山主婉言谢却,并请原宥为幸。”

雍王笑道:“这事却回绝不得呢,只一回绝,再想挽回可就难了。你虽如此回我,我却决不能回绝人家,那也只有方命了。”

羹尧不禁默然不语,相对无言,半晌还是雍王先笑道;“二哥既有困难,此时我也决不相强,只索性再等些时再说也还不迟,何必忙在一时呢?”

这才算把这场事揭了过去。不一会中凤换好一身深紫色夜行衣,头上也用一条紫绢包好,背上斜插者一柄长剑,笑着走进来道:“此刻要去还早,二位如有什么吩咐,便趁此说明如何?”

雍王笑道:“此刻天未全黑,不过申末酉初,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如何便能去得?自从邯郸旅店一会之后,我三人向少同饮,今天是这血滴子总领队组成之后,云小姐第一次出手,待我略敬三杯,权壮行色如何?”

说罢便命左右吩咐厨下备酒,中凤看了羹尧一眼笑道:“王爷敬酒决不敢当,不过藉此稍谈此去应该说的话也好,只是年爷今晚却又不能回府呢!”

羹尧笑道:“我宿此间,已成惯例,在女侠未来之前便是常常如此,岂只昨今两晚而已。”

说着,便又将张桂香在十四王府一切,和程子云来访之事详细说了。中凤笑道:“这张桂香本就狡黠异常,做这等事,倒是用其所长,不过这夫妇二人,均不是什么忠心耿耿之士,还须防她反侧才好。”

雍王大笑道:“这一点云小姐但请宽心,固然年二哥的防范周密,又恩威并济,谅她不敢越出规矩之外,便是我也曾许以重利,她妹妹又在此间,或许一时尚不至便有异心,何况还放着云小姐在此,只一举手便足以制其死命咧,她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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