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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第1页)

说着,一扯雍王,出房在外间坐下,中燕慌忙穿上衣服向窗外一看,果然红日西斜,已是未牌时分,不由叫声:“啊哎”,愈加惶恐,想起昨夜一场荒唐绮梦,不由又是好笑,连忙唤来从人,匆匆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脸,从室里出来,带愧向两人道:“我因昨夜回来太迟,此间又略须照料才能入睡,所以一觉直到现在,还望恕罪。”

雍王笑道:“这本来情犹可原,昨夜辛苦迟归也是实在情形,以后却须早点起来,要不然,让下人偷懒学样固然不好,便闯个把外人进来也不好。”

中燕连忙请安称是,搭讪着又道:“王爷和年爷这个时候到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雍王笑道:“你快着人去唤那红衣喇嘛起来,我已和二哥说过,要看看他那女弟子的天魔舞和蒙古情歌咧!”

中燕不禁看了羹尧一眼笑道:“怎么年爷今天也有这兴致要看起这个来,不过那位法王倒没有什么,只抹上一把脸,披上袈裟,一扯便出来,那些女弟子却须梳洗上妆才能出来,一时恐怕未必便能就绪呢,王爷何不和年爷小酌,慢慢等着,要不然却枯坐无味咧。”

羹尧忙道:“这是王爷的意思,我原是被他扯将来的,看不看歌舞无妨,这肚子委实饿了,你先差人去吩咐厨下备饭倒是真的。”

中燕才看着羹尧笑说:“我说咧,原来您是王爷邀来的,酒饭倒是现成,只着人去吩咐一下,可以嗟咄立办,不过,要打算就便看看那女弟子们的歌舞,这屋子里可不行,请示王爷,这酒席设在哪里咧?”

雍王哈哈一笑道:“这何消问得,当然设在前面那无遮法会场内,要在这里,那还有什么意思?如果各女弟子梳洗上妆须时,不妨先着厨房给二哥稍备点心充饥,再有个把时辰,天也快黑咧,稍迟无妨,却要灯下试演才分外有趣,这大白天里便差多了。”

中燕又看着羹尧笑了一笑,领命径去,羹尧脸上不禁有点讪讪的,雍王又悄声道:“二哥,您但请放宽心,不必暗中着急,少时我必嘱咐云护卫,这里的事,包管不会传到前面园子里去,不但云小姐无法知道,便令妹处,也决不稍露一点,你还怕什么呢?”

羹尧笑道:“我倒不为这个。不过这种淫乐之风,还似乎不宜太长咧。”

雍王又大笑道:“你又来咧,声色之乐,何代无之,因此废却正事,怎么能加上一个淫字咧?如再如此,那便未免又非英雄本色了。”

羹尧只微笑摇头不语,雍王也不再说什么,不多会,便由两个俊仆捧上两色点心来,二人随意用着,又半会,中燕方走来,看着羹尧附着雍王耳朵不知说了两句什么。雍王笑道:“你不必捣鬼,我已与二哥说明,但尽他们所长无妨,如果只弄上那些神头鬼脸的东西来跳上一阵,不反无聊吗?”

接着又笑道:“今后我也许要邀二哥常来,他看惯了也就无所谓咧,不过,你却不许把这话传到前面去,稍有泄露,那我只有找你算帐,知道吗?”

中燕把舌头一伸道:“王爷放心,我既承办这事,决不会稍微泄漏半点出去,慢说是前面府内各人决不会知道,便这宅子里面,除那红衣喇嘛和门下弟子而外,谁也不会让他们知道那无遮法会是演的什么玩艺,如果有一人知道,您尽管问我好咧。”

雍王笑道:“但愿如此才好,你可不要得意忘形,无意对人说出去,那此地便不许你再管咧。”

接着,又向羹尧道:“二哥稍进饮食,饥肠想已不再辘辘,那红衣法王是你见过的,此人虽稍粗野却爽朗可喜,便汉语和内典也颇精通,我们且去前面和他稍谈,那些女孩子也差不多妆罢咧。”

#奇#说完先自起身,携着羹尧一同向前厅上走来,才到屏风前面,便见那红衣喇嘛,敞披着大红法衣,一抹鼻头迎着大笑道:“王爷是常来的,年爷今天还是第一遭肯赏脸,如果不嫌污目,少时我定命诸弟子各献所能以博一笑,不但天魔舞已经预备,便是年爷有兴,我那点薄技,也可随时相投,只可惜人手尚未齐全,此揲儿图却无法曲尽其妙,只好稍等些时,待我教练成功,再请您看了。”

#书#羹尧也笑道:“闻得法王素具神通,所以在下才衔王爷之命请来此间,当得乘此一开眼界,不过,我闻法王精于诅咒,复擅神功,一旦施展,生死由心,千人辟易,年某倒有意一试,至于御女采战之术,虽亦法王不传之秘,在下却志不在此咧!”

那红衣喇嘛闻言一怔,接着又大笑道:“我法与众不同,年爷却不可小看这御女采战之术,须知道却正是无上妙法,我一切神通,均以此为根基,您怎么舍本逐末咧?”

接着又正色道:“我闻年爷素精武技,更天生神力,如今天色尚早,我那门下弟子上场还须有待,您能先让我这从蒙古来的野人见识见识吗?”

羹尧闻言略一沉吟道:“我那所习,全凭工夫练出来,如何能与法王的神通相较,您如想指教那倒无妨,不过内地各家拳棒和蒙旗摔跤完全不同,如只虚演几项手法,法王却不会看出它的奥妙来,您打算教我如何献丑咧?”

雍王闻言,心知羹尧打算露一手,稍慑那红衣喇嘛之气,正合心意,连忙笑道:“法王的妙术,我虽已见一二,但神通连我也末看见,既是二哥想向法王求教,何不两位先角一角力,如果二哥输了,我便就此请他收你为一教外弟子。假使法王输了,也可知道中土技击另有奥妙,彼此不妨再为切磋,岂不大妙。”

羹尧欣然道:“既王爷如此吩咐,倒也是一法,但不知法王肯否借此收我这个徒弟咧?”

那红衣喇嘛却怔了一下道:“这力气是看不出来的东西,却如何角法咧?”

中燕在旁,也觑见了雍王和羹尧二人用意,忙道:“这倒如易,如今只须取过一根结实的木棍来,先请法王站在上面,由年爷去扳他起来,如果法王站不住,被年爷扳了起来,便算法王输了,再由年爷站在棍上,由法王去扳,如果也扳了起来,只算两下扯个平,再用别法来试,否则便算年爷赢了,您两位看如何?”

羹尧首先笑道:“如此也好,只怕法王站在上面,我决扳不起来,那便活该要献丑咧。”

红衣喇嘛想了一想道:“这样也好,这原是一时游戏,年爷却不必过于认真咧。”

中燕见二人俱已答应,不待雍王再吩咐,便命左右,去取过一条檀木大棍来,羹尧一看那条木棍,足有茶杯粗细,放在手中掂了—下,随即命人摆好,请那红衣喇嘛站了上去,自己将袍角略微拽起,站了一个四平档,微笑道:“法王留意,请示神通,年某如果扳不起来,您却不必见笑。”

说罢,弯下腰去,左手叉着胁下,右手一抓那木棍平放在二尺见方的澄浆大砖上,红衣喇嘛又使出全身力气站在上面,连手指也插不进去,只可用三指撮着,哪里还好着力?红衣喇嘛方笑说:“这样手插不进去,怎么好扳?莫若我先下来,站到阶沿上去便好着力咧。”

谁知羹尧就只那三个指头撮着木棍,猛喝一声:“起!”那条木棍连着站在上面的人,立被撮起尺余,那红衣喇嘛,冷不防,足下一滑。不禁落在一旁,几乎滑得跌下来,连忙笑道:“年爷不但神力可惊。便这三指也非常人可比,这一场算我输了咧!”

羹尧笑道:“法王且慢如此说,还有一场咧,万一您也扳起来,也只扯平而已,怎能说输了咧?”

红衣喇嘛红着脸摇头道:“年爷不必客气,我已认输了,您教我只用三个指头,把这条棍子提起来,却有力没法使咧!”

雍王笑道:“这本试力而已,也许各有历练不同,二哥何妨站到阶沿上,也让法王再试一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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