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园宁的舒适圈很简单,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养一只猫,交三两个朋友。自己有赚钱的能力,不用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的任何事情。
但有些时候,事情往往不会那么恰如人意,一棵树不可能永远笔直,它总会有旁生的枝节和不开花的果,正如他的生活里总会有不讨喜的人出现。
卓亮是不可能走的,梁园宁想,他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缩在自己的壳里不肯出来。
梦里也不安稳,梁园宁无意识地抱紧了床边的玩偶,指腹一下又一下地在小熊玩偶的耳朵上轻碾。
醒来就觉得头昏脑胀,梁园宁感觉自己好像感冒了,鼻子从早上堵到现在,讲话都带着很浓的鼻音。
以至于午休摸鱼的时候,贺旬礼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感冒了?”
“可能是。”梁园宁吸吸鼻子,“昨天我们这下了好久的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很难受吗?”
“头晕,还有点打喷嚏。”梁园宁说,“其实还好,不是很难受。”
话刚说完,“阿嚏!”
梁园宁尴尬地揉揉鼻子,“空调吹的,我去走廊晒晒太阳就好了。”
贺旬礼语气有些沉,说:“你发一下图书馆的地址给我。”
“不用,”梁园宁知道贺旬礼想要干什么,急忙拒绝,“我自己去药店买了药了,等会睡一觉就好。”
听筒里的声音情绪难辨,“嗯。”
梁园宁忽然听到敲门声,门被推开,然后是一道女声响起,声音急切:“贺律,我有事想问问你。”
对方丝毫没有顾忌贺旬礼还在打电话这件事,直接了当地打断了他。
梁园宁抿唇,马上识趣地对着手机小声道:“那你先忙,我挂啦。”
贺旬礼皱了下眉,“好。”
苏敏静看着眼前这张脸,依旧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刻板得十年如一日的冷淡,但是刚才,她明明看到了对方脸上难得的温柔和笑意,这些从来都不属于她。
“什么事?”
苏敏静回过神,咬着牙问:“你真的打算要走?是不是因为我。”她说着,感到有些难堪。
“不是,”贺旬礼冷静道,“和你没关系。”
苏敏静眼眶已经止不住地红了,“那是为什么,你都在这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说要走。”
“没那么快。”